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到了三月初。這天上午十點多鐘,教職工宿舍區隻剩下一群操勞家務的老頭子老太太,顯得很安靜。這時趙大媽剛把不滿周歲的外孫女的小坐車推出門,準備到女兒那裡給孩子喂奶。猛然發現從樓上流下水來,滴滴嗒嗒地響着,落着,地面上已經濕了一大片。她急忙仰起臉朝樓上大聲喊道:
“喂……誰家的水龍頭沒關呀!”
趙大媽一連喊了幾聲,樓上卻沒人答話,水還是一個勁地流着。她感到有點奇怪,便丢下孩子往樓上去了,從東邊往西查看,見水是從陳葉蟬的家門口流出來的,就朝屋裡喊着:“葉蟬,你家裡往下流水啦!”
趙大媽這樣喊叫了一陣,裡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她皺起眉頭想了想,又上前"咚咚"地敲門,可裡邊仍然沒有反應。她更加感到奇怪,驚訝,着急了,猛一用勁把門推開後,一個最可怕的場景出現在她眼前,她發出“媽呀!”一聲尖叫,一屁股蹲在水面上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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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血案報到天桃市公安局之後,刑警大隊立即朝現場出發,警車和摩托車拉成一線,在大街上哇哇地響着,嘀嘀地叫着,車輛紛紛讓道,行人側目驚注。……他們很快就到碧波嶺理工大學教職工宿舍區,車輛停在事發公寓樓下。
鄭勁松先跳下車,幾位警員在他的指揮下,由陸千駿帶路迅速案發現場展開期查。
死者陳葉蟬在客廳裡趴着,一頭散發,滿臉污血,大睜着凝固的眼睛,真是死不瞑目!她四肢曲着十指摳在地面上,顯然是與兇犯搏鬥中喪命。陸千駿看着看着,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回想着昨天晚上,他和女友唐天欣去看望患病的柳妮娜,後來陳葉蟬也去了,還拿去一袋新疆葡萄幹。臨走時她和天欣争着留下來侍候病人。最後達成輪流守候的協議。他回想着表姐總是那樣關心和體貼别人!
昨晚他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反複囑咐他:“你娜姐一個人生活,孤孤單單的。特别是有個病的時候,睜眼不見一個親人,挺可憐的。很需要咱們去關心她,體貼她,安慰她。”陸千駿想到這裡,心裡說:“表姐啊,你心地是那樣善良,對别人是那樣誠懇實在。你昨晚上還是好端端的,而現在你竟然倒在血泊之中了!”他握緊了拳頭,一股股怒火燃燒着五髒六腑。這時候,他見法醫向鄭隊長報告驗屍的情況,趕忙上前去聽。
“被害者的傷全集中在頭部,重疊壓痕二十餘處,壓痕不深,隻有三形成骨裂,全是用鈍器打的象是滾珠之類的東西。死者衣著整齊,□□内沒有精蟲,無奸污迹象。根據對屍體檢驗的情況推斷,罪行發生在今天上午八點到十點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