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喝過麥乳精,知道那是好東西,也要喝,二壯見哥哥喝,也要跟着喝。
最後沖了三碗,大牛捂着肚子滿臉餍足,見宋蘭花沒注意,拿着糖塊就往往外跑。
二壯也跟大牛學,抓一把糖走了。
家裡就剩一個奶娃,宋蘭花和顧南城。
氣氛有些尴尬,宋蘭花不知道說什麼,揉着便宜小兒子的肚子,哄他學走路:“你都快一歲了,該自己走路了,等你學會走路了,就可以跟着哥哥們去玩兒了。”
小孩不理她,頭扭到一邊,給她一個背。
宋蘭花氣急,在他屁股上拍一下,笑着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還嫌棄你娘了。”
顧南城抱起孩子:“行了,該會走路的時候就走了,你也别強求。”
宋蘭花扭過頭,暗自翻了個白眼,面對那張臉,她心裡就難受,想起顧西洲的背叛,心更堵得慌:“這次回來住多久,什麼時候走?”
顧南城覺得不對勁,怎麼有點嫌棄他,這才剛回來,闆凳還沒坐熱呢:“這次假期長,有半個月,休了假,你們跟我一起走。”
“你讓我們随軍?”宋蘭花詫異。
書中不是這麼寫的。
原書中,顧南城一直沒回來。
直到幾個孩子長大成人,成了白眼狼,宋蘭花死在老宅中,顧南城都沒有出現,更沒有随軍一說。
在書裡,他就是個死人。
怎麼她一來,顧南城就回來了。
難道是蝴蝶效應。
那本書她沒看,聽學生們讨論的,那段時間流行年代文,真假少爺算是比較火的,她聽了兩耳朵。
有個同學說,宋芷蘭,宋蘭花,都是蘭花的意思,女炮灰也算和她重名。
顧南城嗯了一聲:“上次回來我就升了團長,因為有個重要任務,一直沒在部隊,就沒讓你們去,這次回來,不出意外,應該長期在部隊,所以想讓你們跟我一起去。”
宋蘭花想拒絕,更想離婚,可看着那張肅穆正直的臉,她張張嘴,什麼也沒說。
現在提離婚,肯定不合适。先不說顧南城不答應,就是她,也不想留下種地。
下地幹活的人,手上布滿了老繭,裂的口子大小不一,深淺不同,看着就恐怖,農民可真苦。
這還不算,冬天手凍得像□□,躺被窩裡鑽心的癢。
前世宋蘭花沒受過苦,這輩子也受不了這樣的苦。
随軍是最好的選擇,以後再提離婚也不遲。
不過她沒立刻答應:“你讓我再想想。”
“你有半個月的時間。”顧南城抱着小兒子出去。
宋蘭花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顧南城的臉。
世上真有這麼像的人,不僅長得像,言行舉止都像。
顧南城會是顧西洲嗎。
如果是,宋蘭花又是誰。
宋蘭花想起什麼,在屋裡翻找一邊,想照鏡子看看,結果找了一圈,愣是沒找到。
她打了一盆水,攬水自照,看清楚臉的那一刻,驚得踢翻了水盆,水淌了一地。
宋蘭花和她長得一樣,這真不是巧合嗎?
她坐在椅子上半天,等顧南城回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顧南城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把水壺,瓷缸子,搪瓷盆放下:“東西給你要回來了。”
宋蘭花一瞧,樂了,也不糾結長相問題了:“老宅那邊主動給了?”
趙萍很愛占便宜,成了她的東西,不可能還回來,剛才說歸還也是借口。
大牛跑進來,滿頭是汗,到水缸邊拿起水瓢就要喝涼水,被宋蘭花阻止了:“不能喝涼水,會肚子疼。”
“娘,你咋學講究了,你平時也喝涼水。”大牛拿着水瓢順勢喝了幾口,“真爽快。”
顧南城順勢看過來,眸中閃過幾分了然。
宋蘭花被噎住,注意到顧南城看過來,心下一驚,随意敷衍:“那是以前,你奶奶把咱們的暖壺拿走了,沒熱水,隻能喝冷水,你爹把暖水壺要來了,以後都要喝開水,誰再喝涼水,看我怎麼收拾他。”
大牛噘嘴,顯然不信。
宋蘭花繼續忽悠:“聽說小氣鬼才喝涼水。”
大牛不信,瞪着宋蘭花。
宋蘭花面不改色:“小氣鬼,喝涼水,娶個媳婦四條腿,砸破罐子磕破嘴,所以,千萬别喝涼水。”
顧南城懷裡的小奶娃也看過來,眼裡閃過狐疑。
這人還是他養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