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蘭很想發火,想到來此的目的,忍了又忍壓下心中的怒氣:“爹戀家,前幾天就回去了。”頓了頓又問,“今天來的是誰,怎麼在你家門口鬧?”
她遠遠聽着,好像是搶男人,活不成,放她們一條生路等等。
一定是宋蘭花作風不正,搶了别人的男人,人家媳婦打上門來了。
這機會千載難逢,她可得好好嘲笑宋蘭花一回。
宋蘭花不答反問:“喲,攀上高枝了,用不上我那瞎眼的爹了,要把人給踹了?”
看她的笑話,門都沒有!
葛二妮連忙否認:“你别胡說,春蘭剛結婚,什麼都不懂,我留下來幫幫忙,過段日子就回去。你爹是男人又是繼父,總是留在沈家讓人笑話,我做主先讓他回去了。”
宋父是她哄走的,就在前幾天,她好話說盡,才把人打發走,還承諾宋父,等宋春蘭安頓好她就回去。可她真不想回去。
她本就不勤快,幹不慣地裡的農活,幹一天歇三天,如今女兒嫁給團長,當上了團長夫人,上頭沒有婆婆壓着,她自然想留下來,可她不敢說出來,怕人笑話,更怕宋蘭花擠怼她,讓宋春蘭丢了名聲。
宋蘭花才不信她的鬼話:“你們離婚正合我意,别人要是知道宋春蘭有你這樣的親媽,會怎麼想她,還能在家屬院立足嗎,一把年紀離婚,更影響宋春蘭吧。”真希望葛二妮和渣爹離婚。
宋春蘭沒有取得沈團長的信任,家庭地位岌岌可危,最是在意名聲,聽見這話拉着葛二妮離開,顯然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宋蘭花看着她們的背影冷哼一聲:“小樣,跟我鬥。”繼續去菜地拔草。
五點的鐘聲敲響,宋蘭花才開始做飯,五點半顧南城帶着幾個孩子回來,身後跟着蘇瑾。
宋蘭花忙給她搬了把椅子,讓她坐下,讓她在這裡,多炒一個菜的事。
蘇瑾順勢坐下擺手:“你别忙了,我就是來問問來喜的事,事情都解決了嗎?”
下午她聽姜護士長說,有人來顧家鬧事,讓來喜放開丁福貴。她就想找蘭花問問情況,可蘭花休息沒去醫院,她一直忍着,下班一路小跑着過來,路上遇見顧南城和幾個孩子,孩子們都在她也不好問。
宋蘭花就把丁福貴和青梅的事說了一遍,擡眼去看燒鍋的顧南城:“事情怎麼樣,解決了嗎?”
顧南城做事謹慎,不可能不找丁老師。
顧南城往竈膛添了把柴火:“丁福貴說能解決,應該可以吧。下午我遇見了呂隊長,委婉提醒他,回家勸勸唐嫂子,别一天天盯着咱們家,什麼人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蘇瑾長長舒了口氣,盯着顧家後面撇撇嘴:“心眼真小,一點不能容人,行了,來襲的婚事不變就好,我得回去做飯了。”起身要離開。
宋蘭花讓她在這裡吃,她擺手說不用,喊上皓軒皓宇要回去。
皓軒皓宇沒玩夠,不想回去,宋蘭花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我做得多,讓他們在這裡吃吧,寫完作業再讓他們回去。”
大牛和二壯也央求皓軒兄弟留下。蘇瑾無奈,擡步朝門口走,還不忘囑咐皓軒兄弟聽話,别惹事。
廚房宋蘭花炒好菜盛出來:“你和呂隊長說唐嫂子,他什麼反應?”火光映在顧南城臉上,别有一番美,宋蘭花有些癡。
這人臉型更加剛毅了,身上都是腱子肉,摸起來都硬。
顧南城渾然不覺,繼續燒火:“能有什麼反應,回去教育媳婦呗。”最好兩口子打起來,讓唐嫂子看他們家的笑話。
宋蘭花笑出聲:“呂家不會打架吧?”
“誰知道呢,那女人亂嚼舌根,被打一頓也好,挨了打或許就老實了。”顧南城見飯菜好了,起身去井邊洗手,順便給幾個孩子洗了手臉。
飯桌上,大牛拿着筷子不動,問蘭花:“娘,是不是有人欺負三姑了?”下課他跑出去玩了,回來就聽說唐老師和三姑吵架了。
宋蘭花往他手裡塞了半個饅頭:“吃你的飯,沒人欺負你三姑。”
二牛不信,還說呂紅兵的媽媽欺負了三姑。
皓軒皓宇也說唐嫂子欺負人,就在學校裡。
宋蘭花就問怎麼回事,一問才知,唐嫂子在她這裡受了氣,就拿顧來喜撒氣,含沙射影說了很多難聽的。
“這個唐嫂子,真是小心眼。”宋蘭花給顧小三成了半碗粥,“快些吃,一會兒我去你三姑那裡看看,問問情況。”
話音未落,聽見激烈的争吵聲,她仔細聽了聽,好像在後面,是唐嫂子哭了。
顧南城喝了一口粥,笑得得意:“别看了,後面吵架呢,應該是呂隊長和唐嫂子。整天看别人的好戲,這回也該别人看她的好戲了。”看着幾個孩子你又說,“趕緊吃,吃完了去看戲。”
宋蘭花不讓,幾個孩子非要去,顧南城也縱容,宋蘭花随他們去了。
後面呂家,唐嫂子哭着大聲指責呂隊長:“别人欺負我們就算了,連你也欺負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呂隊長無語,指着唐嫂子半天沒說話,唐嫂子冷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宋蘭花欺負我,你不幫忙我就算了,回來就給我臉,數落我,你到底是誰的丈夫,誰的爹。”
“你不可理喻。”呂隊長扔下這句話甩手離開,在門口遇到了顧南城和大牛幾個,面色漲紅,略微不好意思,想起妻子的所作所為,連連道歉。
顧南城擺手:“都過去了,這事兒翻篇,呂隊長沒吃飯吧,要不去我那裡喝點?”
呂隊長不好意思,連忙拒絕,說營區有點事兒,走了。
大牛盯着他的背影問:“爹,呂隊長是不是怕媳婦?”吵架吵不過媳婦,和爺爺一樣。
呂隊長還沒走遠,聽見這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顧南城樂了,故意大聲道:“肯定啊,要是不怕媳婦,呂紅兵的娘能這麼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