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隊長更氣,心裡暗罵顧南城,有你這麼和孩子說話的嗎。
這話不僅呂隊長聽見了,連唐嫂子也聽見了,要找顧南城理論,被大兒子拉住了。
白天的事他知道,這事是他媽做的不地道,什麼人都往顧家領。
宋醫生要面兒,母親非要在人家臉上蹦跶,宋醫生高興才怪。
唐嫂子見兒子不站在她這邊,心裡更氣,舍不得說兒子,就讓兒子找機會揍顧家孩子一頓,怎麼也要幫小兒子出出氣。
呂紅軍不幹,進屋關門睡覺,任唐嫂子怎麼拍門都不開。
呂紅兵也不贊同唐嫂子的做法,還說顧南城讓喊人的時候他去了,宋老師做好吃的,肯定有他一份,哥哥要是打了大牛他們,他怎麼吃宋老師做的好吃的。
唐嫂子更氣,指着呂紅兵:“我缺你吃缺你喝了,你這麼沒出息。”
呂紅兵也進屋鎖上門,大聲喊着:“你是沒缺我吃喝,但你做的飯不好吃,沒有宋醫生做的好吃。”
唐嫂子氣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兩個女兒站在廊檐下看,被她一瞪回屋去了。
顧南城在呂家門口聽了一會兒很滿意,轉身回家,見到宋蘭花說了呂家的事。
宋蘭花隻當笑話聽聽,并未放到心上,穿好衣服朝外走。
“你去哪裡?”顧南城喊住她。
宋蘭花步子沒停:“去三姐家一趟,然後再去姨母家打個電話。”知道顧南城要問,就說了宋父回家的事,“那母女倆肯定沒說實話,我讓大姐去宋莊瞧瞧,看看我那瞎眼的爹怎麼回事。”
她不是擔心宋父,而是擔心大哥。她了解宋父的脾氣,心氣不順肯定拿大哥出氣。
顧南城怕宋蘭花害怕,要跟着。宋蘭花不讓:“你在家陪孩子吧,我很快就回來。”
她先去了顧來喜家,知道顧來喜沒有吃虧,囑咐幾句離開,又去了蘇瑾家,給顧大花打電話。
顧大花還真知道宋父的情況,一家三口出去的,結果宋父一人回來了,很多人都猜測,葛二妮閨女攀上了高枝兒,葛二妮想和宋父離婚。
不是一個人在說這件事,很多人都在說,宋父成了附近幾個莊的笑話,不過具體什麼情況她不清楚,還要去宋莊問問。
挂了電話,宋蘭花歎息一聲,對蘇瑾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會算是遭報應了。”
自己的兒女不疼,非要疼寵一個繼女,現在怎麼樣,人家有出息了,忘了他這個繼父。
電話不隔音,蘇瑾也聽到一些,笑的幸災樂禍:“誰讓他當初不好好對你們,也是活該。”頓了頓又說,“就是苦了你哥哥,被你那瞎眼的爹連累了。”
宋蘭花不想提宋父,和蘇瑾說起唐嫂子家的事,蘇瑾也覺得唐嫂子自作自受。
兩人又說了會兒家常,秦副司令回來了,宋蘭花連忙告辭,回家見幾個孩子都洗漱好了,在屋裡看書就沒打擾,徑直洗漱好去了卧室。
顧南城洗漱好,坐在床邊看書,見宋蘭花回來,擡眼看過去問:“忙完了。”
宋蘭花換了睡衣鑽被窩裡,蓋上被子:“忙完了,三姐那邊沒事,和唐嫂子拌了幾句嘴,不過三姐沒吃虧。”想象着顧來喜怼人的樣子,頓時來了興緻,“三姐越來越厲害了,知道唐嫂子嫉妒她,說唐嫂子看不慣可以舉報,要她工作是被撸了,算唐嫂子厲害。”
顧南城放下書,鑽被窩摟住宋蘭花的腰肢:“因為三姐有底氣了,老家那邊怎麼樣?”
他沒說宋父,宋蘭花知道,他問的是宋父,想了想說:“能怎麼樣,老頭被人踹回家了,心裡不痛快,找我大哥麻煩呢。這可不行,回頭我得讓葛二妮回去,惡人得用惡人磨,我大哥為人老實,可不能被我那瞎眼的爹禍害。”
“一口一個瞎眼的爹,也不怕别人笑話。”顧南城直接躺下,“你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辦呢。”
宋蘭花知道是換孩子的事,無聲歎息:“這件事不好辦,現在是特殊時期,那邊不太平,我正在想辦法,年底有去帝都學習的機會,我争取一下。”
顧南城枕着胳膊:“要不然我去。”總得和陳家人解釋一下,該怎麼解釋,他還沒想好。
“再說吧。”
兩人睡下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顧南城早起去菜市場買菜,宋蘭花做早飯,鍋裡剛添上水,大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宋醫生在嗎?”
宋蘭花聽出是丁福英的聲音,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出廚房:“丁同志,進來吧。”
丁福英走進院子,左右打量着整齊的小院,連連誇歎後直奔主題:“漂亮話我就不說了,我今天來想解釋一下昨天的事。”
宋蘭花搬了把椅子,示意她坐下:“事情解決了嗎?”
丁家惹的事,給顧家帶來了麻煩,丁福英哪好意思坐,站在宋蘭花對面歉意道:“算是解決了吧。”
“什麼叫算是解決了?”宋蘭花識人無數,昨天的女人吊銷眉顴骨高,一看就不省事。
丁福英解釋:“我哥怕她黏上來,答應幫她要回房子和錢,她男人的工作讓她頂替,她有了錢、有了工作應該不會再纏着我哥了。”
“你也說應該。”宋蘭花輕笑一聲,“我不了解那人,從昨天的事情來看,她不是善茬。你和她從小就認識,應該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你覺得她将來有困難會找誰?”
這就是個定時炸彈,她不希望顧來喜将來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