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沒有,沒有。”
他逼近他,話語間溫柔的讓人覺得像是恐吓:“那就是在故意挑釁我?不相信我會殺人?”
陸應淮雙手抽搐着,似是在跟什麼掙紮。
他額前積滿汗珠,在這零下十度的氣溫裡,陸應淮滿頭皆是汗。
“你冷靜!我沒把她怎麼樣,你回頭看看,林宴書好好的,她一點事都沒有啊!”陸文昊雙手抵抗着,“我真沒把她怎麼樣。”
陸應淮手裡的力氣越來越大,壓得他快要喘不來氣。
棍棒底下的男人快要難以呼吸,虛弱之際,他脫口而出一個字:“哥……”
“……”
陸應淮被這一聲“哥”拉回神志。
林宴書也從沒見過他這模樣,趁他愣神,她小小的身軀從身後抱住他:“陸應淮,你冷靜點,别幹傻事!”
驟然,他手裡的鐵棍掉落在地。
陸應淮恍惚間回到他自殺時的那個晚上,刻刀掉落的那瞬間,似是時空與此刻重疊,他猛然回神,才發覺現在的自己不是兩年前的自己。
“老大你沒事吧?”
“昊哥,快起來。”手下人趕忙攙扶,“我們趕緊走吧昊哥,這小子TM腦子有病,咱們還是别招惹他了。”
陸文昊驚魂未定:“走。”
幾人戰戰巍巍的溜走。
還沒走出巷口,便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
“卧槽,怎麼有警笛聲?昊哥,我們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媽的趕緊跑啊!”陸文昊氣的擡手扇了他一巴掌,“現在不跑等着蹲監獄吧!”
幾人在警笛聲中慌忙逃離。
沒一會兒,餘珊帶着警察一起趕到。
瞬間,整條巷子被汽車燈光照亮,在這狹窄陰暗的角落裡,隻有他們兩人相互攙扶着。
餘珊從警車上跑過來:“宴書,你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啊?我們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
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過來道:“聽說這邊發生一起嚴重的打架鬥毆事件,事實是這樣嗎?”
“是。”林宴書率先回答,陸應淮拉了拉她,但林宴書故意無視,“但是我們沒有看清他們的臉,他們隻是搶走了我身上的幾十塊錢,并沒有傷害我們。”
警察說:“最近時常有打架勒索的事發生,你們也跟我們回警局做一下筆錄,知道什麼詳細說一說吧。”
林宴書看了看陸應淮,又轉頭看了看餘珊,得到肯定的點頭後,三人一同坐上了警車。
—
當晚,兩人從警局出來之後便直接去了唱片店。
陸應淮沒有表,掏出那款最落後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夜裡十二點。
他有唱片店的鑰匙,偶爾太忙時,魏樹也會讓他住下,裡面也有他的房間。
夜裡的寒風吹得二人緊裹着棉襖,陸應淮手腳冰冷,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後又踹回兜裡,而後又給身邊的姑娘緊了緊圍巾。
林宴書讓餘珊先回去,她自己跟着陸應淮一起過來這邊。
或許對陸應淮來講,人家一個小姑娘半夜跟着他來這邊名聲不好,可林宴書自己幾次都将現在的他們混淆。
這裡離她家和學校都有段距離,陸應淮又遞給她兩個暖寶寶和一個頭盔,然後和魏樹知會一聲打算送她走。
林宴書抱着頭盔愣住:“做什麼?”
“你先暖和休息會兒,等會兒送你回學校。”
“誰說我要走?”
“你不走,難道還要睡這兒。”
陸應淮給魏樹發着消息,借用他的摩托車,心不在焉的跟她搭着話。
“睡這兒也可以。”她撕開一片暖寶寶貼在手上,“我都行。”
“……”
“你說什麼?”陸應淮手上動作愣住,這話從他腦中過了千萬遍。
“我沒打算走。”她不知道這話會對陸應淮造成誤解,但也屬實沒想做什麼,“我隻是單純覺得外面冷,不想再折騰了。”她靠近他,“你睡哪兒?”
“就睡這兒。”
林宴書似是早就看出這些:“那好啊,既然你有住的地方,我跟你擠一擠,一個晚上還不能将就嗎?”
她說的話頗為大膽,更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陸應淮匪夷所思的盯着她看了許久,最後還是又一次确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啊。”在她心裡,不管什麼時候的陸應淮都是她老公。
無論過去還是未來,她都不會放棄他。
之所以留下來,她害怕陸文昊趁機對他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