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珊被凍得嘴唇發紫,手裡的暖水袋也逐漸沒了溫度。
她出來的早,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到她這兒怎麼就反了?
兩人走着,前面一家豆漿油條小店鋪賣的火熱,在這寒冷的冬天,都會去想喝杯熱乎的豆漿。
陳飛揚問:“吃早飯了嗎?”
“沒。”
“那吃點再回去吧。”他說完,還沒等她說話,就牽着她的手腕走過去。
豆漿店裡外坐滿了人,生意這麼火熱,可見他們家的夥食确實不錯。
外面擺放着桌椅也不少,像是個小院,都是着急上班的人才會在外面匆匆吃完即刻就走。
他們還沒進去,豆漿的香味撲面而來。
“這麼多人……”陳飛揚回頭囑咐,“你先在這兒等等,我進去看看還有沒有座位。”
“好。”
餘珊脾氣好,性子随和,隻要不是特别不喜歡,她都可以。
陳飛揚沒考慮外座,就是發覺她被凍得不舒服才選擇吃點熱乎東西暖暖身子,結果人還這麼多,他隻能去裡面看看還有沒有位置。
等人期間,餘珊從人群中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她定睛再看,那人也看到了她。
是,楊蘭。
也就是她的後母。
她眼神慌亂避開,沒想跟她招呼,誰知楊蘭在和她對視的後一秒竟直接朝她走過來。
“這不是珊珊嘛。”女人穿着厚重的羽絨服,雖神态極為輕盈,但語氣中滿是輕蔑,“上了大學,現在連家都不回了?”
沒有哪個孩子願意讓自己的爸爸娶新歡。
也沒有哪個孩子能夠輕易接受一個外來後母。
餘珊母親因病逝世,留下他們父女二人。
當年餘珊父親娶楊蘭時,她極力阻止,這事被楊蘭知道,哪怕現在成功嫁進餘家,她依舊視餘珊為眼中釘。
她從剛才的事還沒冷靜下來,又遇到楊蘭,态度顯然不好:“您如果沒事的話,我就不在這兒聽您的教訓了。”
“站住。”楊蘭一把将人攔下,眼神中多了絲驚訝,“再怎麼樣我也是你的長輩,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想大逆不道嗎。”
“這麼多遍了您不煩嗎?您攔下我,不就是想數落我,不就是想讓我親眼看看你們一家人過得有多幸福嗎?”這是餘珊的軟肋和痛處,她說着說着眼眶已經濕潤,“我看見了,所以為了避免礙你們的眼,我不回家住,這也有問題嗎?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我明明都不在你眼前了你還這樣纏着我。”
楊蘭見她撕破臉,也就沒再好言好語:“你的存在已經阻礙了我的财路和我的感情,隻要有你在,你爸就不會全心全意愛我的孩子,你别想就這麼算了,我不會放過你。”
餘珊被她的話吓到,怕她情緒惱怒然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這麼久了,她也多少猜到,父親每次都會給她很多錢,楊蘭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她的話說的細思極恐,讓餘珊感到害怕,況且這是在街上,她沒敢太張揚。
陳飛揚從店裡走出來,見她熱淚盈眶受委屈的模樣,卻莫名其妙的激發了他的保護欲。
“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陳飛揚溫柔詢問過後,又用犀利的目光怒視着面前的女人,“你是誰?”
楊蘭朝他一頓打量:“喲,我說怎麼不回家了,原來是交男朋友了,有了男朋友連家也不回了,你可真是你爸的好女兒。”
陳飛揚對她的話語覺得奇怪。
正猜測她的身份時,餘珊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道:“她是我爸新娶的老婆。”
也就是餘珊的後媽?
搞清楚她的身份,陳飛揚想到她剛才話裡話外的諷刺,心裡就咽不下這口氣。
他看在餘珊的面子,沒太直接說的那麼難聽,而是轉身拉起她的手欲要離開:“我們走。”
臨走時,餘珊回頭看了眼,楊蘭對她笑着,她看着瘆人。
離開她的視線,兩人走到拐角處停下來,餘珊問:“我們不是要去吃早飯嗎?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兒?陳飛揚?”
他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你是可憐巴巴的小白兔,還是樹上長的軟柿子?怎麼這麼好捏?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又被人欺負了?你跟林宴書還真是兩個極端的性格。”
“你這話說的挺對的,如果是宴書的話,她肯定不會被欺負。”
“我知道。”
“你知道?”
餘珊疑問的看向他。
陳飛揚不以為然:“她如果不強勢,怎麼可能一生氣就吓得我們淮哥屁颠屁颠的跑去道歉。淮哥還沒對誰這樣過,說他倆沒有奸情,鬼都不信。”
“這樣啊。”餘珊也仔細想着,回憶起林宴書的種種疑點,她也覺得奇怪,“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宴書之前不是這樣的,就是這個學期開學,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好像什麼都知道,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的感覺。”
她甚至知道,她背後的蝴蝶疤痕。
盡管她後來編了好多理由來解釋,但餘珊依舊覺得奇怪。
蝴蝶印記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平常不會露出來,就算穿衣服需要露到,她也會找東西遮擋,可她竟然會知道。
陳飛揚突然想到:“她那麼牛逼的算命,無所不知也很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