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望洲養傷這幾天荷包蛋就拜托李言安照顧,李言安倒是很喜歡小動物,天天摸荷包蛋,恨不得抱着他睡覺,李言安的熱情終于感動到了荷包蛋,這次荷包蛋沒有對着他叫了,還乖乖趴在地上任他摸。李言安從小就喜歡小動物,小時候纏着家裡人買一隻小狗,可惜小狗隻陪了他五年就走了,從那之後李言安再喜歡也不會自己養,他怕養出感情。
靳望洲周末抽出空回了趟别墅,在書房的一個紙箱子裡翻出了景初送他的相機,靳望洲嘗試了下,沒想到都過這麼多年了居然沒壞,裡面還存着他們一起旅遊的照片。
看着一張張風景照,靳望洲心情有些低落。
再往下翻就是景初送他的小熊玩偶和鑰匙扣了。
過往的點點滴滴在時間的流逝中一點點變淡,到現在靳望洲能記起的事已經很少了,除了個别讓他印象深刻,其餘的怎麼都想不起來。
從前靳望洲記憶力很好,别人死記硬背才能記下來的東西他讀兩遍就能記住,可那一系列的事情發生後,他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記憶力大不如前,前腳跟他說什麼後腳轉頭就忘。
其實靳望洲心理素質并不是特别強大,雖然偶爾表現得雲淡風輕,但他内心遠沒有這麼平靜,他對很多東西不上心是因為不在乎,他擁有的東西足夠,他不怕失去。
可唯獨景初不同。
他在和景初表白的時候說了不會讓景初沒有安全感,那時候的他太自以為是,他以為隻要相愛距離不是問題,可很多東西得不到及時的溝通,導緻縫隙慢慢變大——大到靳望洲無法修補。
還不等他傷感一番,電話就響了,是景初。
靳望洲毫不猶豫就接了,那邊卻陷入了死寂。
靳望洲最開始還很平靜的叫景初的名字,一直沒人答應後就開始急切的呼喊了。
景初咳了兩聲,問他:“靳望洲,你在家嗎?”
靳望洲雖感到懷疑,但聽景初聲音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我?我不在呀。”
“那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靳望洲看了眼窗外,天都快黑了。他有點不放心讓景初一個人來。
“你到底在哪裡?是不想讓我過去嗎?”
景初說這句話時帶了點顫音。
靳望洲聽着有點不對,但還是報了地址。
過了差不多能有一個小時,景初才到。
景初進來的時候震驚的瞪大眼睛,眨了好幾次才确定自己沒眼花。
靳望洲笑着敲了下他腦袋:“怎麼,傻啦?”
景初捂着腦袋跟在靳望洲身後,問他:“這裡也是你的?”
靳望洲看着景初不住的打量,笑着說:“是啊。”
“那你之前的那個房子……”
景初拖長了音,靳望洲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說:“那是為了上班方便買的。”
景初愣愣的點頭,靳望洲看着隻覺得呆頭呆腦的,還挺好玩。
“怎麼突然來找我了,嗯?”看着景初傻站在原地,靳望洲突然湊到景初面前問他。
景初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低着頭問他:“靳望洲,我有點好奇一件事,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為什麼沒忘記我?”
靳望洲雖然不懂景初怎麼會突然這麼問,但還是答了:“可能是因為恨比愛長久,恨還比愛深。”
景初有點搞不懂了:“啊?”
“愛呢随時都可以移情别戀,但恨不會轉移到别人身上。而且愛一個人随時都會因為各種事情而争吵,吵着吵着愛就沒那麼深了,但恨一個人會時刻恨着,尤其是自己不順心但對方活得人模狗樣的時候,恨就會隻增不減。”
景初:“……”
人模狗樣?是在說他嗎?
景初極度憤懑,他連哼了好幾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了,不逗你了,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靳望洲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了,“晚上住在我這兒吧,這兒挺多房間的。”
景初答應了下來,沒有推脫拒絕。
靳望洲挑眉,他感覺景初就是故意挑這麼晚的時間來找他的,不然依照景初的性格,怎麼可能會這麼痛快地答應。
臨睡前景初有點欲言又止,看着他幾次張口又不說話,靳望洲怕景初突然反悔跑了,不給景初和他說話的機會,轉身就進房間了。
晚上的時候靳望洲一直沒睡着,他和景初僅有一牆之隔的距離。這是重逢後,景初第一次主動靠近他。
靳望洲作息一直挺規律的,偏偏今天翻來覆去睡不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翻了幾次身,隻知道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他來不及想太多,趕緊把眼睛閉上裝睡。
景初小心翼翼的挪着腳步,幾乎沒有聲音。靳望洲能感受到枕邊被放了什麼東西,緊接着就響起了景初的聲音:“生日快樂,靳望洲。我一定是第一個和你說生日快樂的人。”
景初的聲音很小很小,靳望洲想立刻睜開眼睛,把景初抱在懷裡。他就說景初怎麼會這麼反常,原來景初有自己的小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