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鬧劇結束後靳望洲已經沒有心情拿手機了,滿腦子都是郭川剛才的話。
靳望洲曾記得景初那會兒有個室友叫梁時青,他買什麼東西都會分享給景初,有些水果景初聽都沒聽過,初次嘗試的時候還得看别人是怎麼吃的,遇到特别好吃的他就會在心裡悄悄記下來,下回和靳望洲見面的時候買給靳望洲吃。
靳望洲其實早就吃過那些水果了,有些還是他不喜歡吃的,可看着景初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那雙眼睛忽閃忽閃的,那一瞬間,靳望洲覺得水果也沒那麼難吃了。
景初把他自認為的好東西一股腦的塞給靳望洲,卻不知道靳望洲很早以前就擁有過。所以即使分别七年,即使是景初甩了靳望洲,靳望洲也無法做到完全的恨景初。
當年的抛棄和傷害是真的,恨是真的,可……愛也是真的。
從記憶中出來,靳望洲徹底下定決心,要讓景初從這裡搬出去,就算不和他住一起。
等景初醒的時候就發現靳望洲一直坐在床邊守着他。
景初看着靳望洲面無表情的臉,伸手去摸他的手,輕聲問:“我這一覺睡了多久啊?”
“從昨晚到現在,外面天都亮了,你說呢?”靳望洲伸手摸了下景初的額頭,好在體溫已經降下來了,臉上的潮紅也褪下去了。
“你就一直坐在這裡呀?把我送回來就好了。”
靳望洲沒有說話。
景初撐着坐起身,靳望洲扶了他一下。
從被窩出來的時候景初哆嗦了一下,他現在渾身都是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
“一會兒我帶你去吃飯吧,想吃什麼,我請。”景初說完就打開衣櫃随手拿了件衣服,“可能還要辛苦你等我一下,我得先去洗個澡,你放心,不會很久的,你要是太無聊我這裡還有一些玩偶什麼的。”
靳望洲無奈笑笑,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沒事玩玩偶打發時間。
景初說快是真快,靳望洲感覺時間剛過去二十幾分鐘他就出來了。剛洗完澡的景初頭發有點濕,他一邊擦頭發一邊拉過凳子坐下。
景初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他每做出一個動作香味就若有似無的鑽進了靳望洲的鼻子裡。
靳望洲問他:“什麼手鍊?”
景初“啊”了一聲,一臉疑惑的盯着靳望洲瞧。
昨晚靳望洲想了很久,實在想不出能讓景初在意的手鍊長什麼樣。
“手鍊不是壞了嗎,我看看是什麼樣的。”
景初吃驚的張開嘴,随後便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敗在了靳望洲的目光下。他小心的從桌上拿過一團紙,将紙拆開後他就用餘光瞄着靳望洲。
靳望洲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可他好像有些記不起來曾在哪裡見過。
看着靳望洲的表情,景初垂下頭道歉:“對不起啊,我沒保存好。”
這時靳望洲才猛的反應過來這是他送景初的,難怪他會覺得自己在哪裡看到過,隻是想不到這個東西會被景初保存到現在。
“沒什麼,送你的東西就是你的,而且這都過了六七年了吧,壞了也正常,也沒多少錢。”
景初小聲反駁:“九年。”
靳望洲隻聽見景初嘟囔了一聲:“什麼?”
景初大聲說:“九年。”
靳望洲感歎道:“九年了嗎?原來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啊。”
“我後來找了很久,也去了很多家店,都沒有跟這個一模一樣的。”景初說完就小心的觑着靳望洲的臉色。
靳望洲聽後笑了起來:“你當然找不到一樣的,因為那是我托人買的配件自己穿的。”
景初突然停下動作,發梢上的水滴在了衣服上,他卻像沒察覺一樣,隻直愣愣的看着靳望洲。
“也算是獨一無二的禮物,”靳望洲讓景初坐下,他給景初擦頭發,“你要是真喜歡,以後我再送你一個。”
景初原以為靳望洲就是随口一說,沒想到靳望洲真的把這事記在了心裡,隔天就把手鍊放在了他桌上。
這個手鍊看着要比銀曜石的好,最重要的是它還墜着一個金蝴蝶。
景初滿心歡喜地戴上,這下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戴着,再也不用怕被靳望洲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