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後兩人就始終沒有說過話。景初能住進來靳望洲肯定是開心的,可看着景初的傷,靳望洲實在笑不出來。
等車穩穩停下後,景初把前因後果和靳望洲說了。無非就是景初忍不下去,說了兩句,房東和稀泥說沒什麼可吵的,當時郭川正在氣頭上,口不擇言的罵了景初的媽媽,景初一氣之下拿起旁邊的飲料瓶扔向郭川,瓶裡的飲料都被喝光了,砸在身上幾乎沒感覺,但郭川就是怒火中燒,抄起煙灰缸扔了過去,景初捂着自己的頭,傷口火辣辣的疼,更是因為視線模糊而站不住,往後退幾步撞到了牆上,最後雙腿無力滑坐在了地上。郭川怕出人命算到他頭上,急忙拉着房東逃離了現場。
因為屋子和樓梯處沒有監控,誰也不能證明這是郭川做的,靳望洲氣的手直哆嗦,眼裡迸發出的怒火仿佛可以灼燒一切。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懊悔,早知道會這樣他甯願不顧景初的感受,強行把他綁回家,這樣景初也不會被傷成這樣。
景初伸手安撫靳望洲,他一直挺到現在是怕靳望洲會生氣,被氣昏了頭。
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景初自己的火都消了,他想着靳望洲應該也沒什麼脾氣了才願意講給靳望洲聽,加上在一起這麼久景初始終沒見過靳望洲生氣,所以這次也理所當然的認為靳望洲不會放在心上。
可靳望洲從小就是被家裡人寵着長大的,怎麼可能一點脾氣沒有。
那七年景初吃過多少苦遭過多少罪靳望洲通通不知,但這次景初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他要還能坐視不理,還能忍下去,他就不叫靳望洲了。
景初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醫院上吐下瀉,渾身沒力,幹什麼也沒精神,更是許久都不曾睡過一個安穩覺。到家後靳望洲讓景初先睡他的房間,他把景初那間屋收拾好。
在确定景初真的睡着後,靳望洲坐在沙發上出神地想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拿起車鑰匙就走了。
為了防止荷包蛋亂叫打擾景初休息,靳望洲特意給荷包蛋多喂了點,還拿了個磨牙的零食讓它啃,等荷包蛋啃完早就沒精力哼唧折騰景初了。
靳望洲的車在路上風馳電掣,一路到了景初租的房子樓下,臨走前靳望洲還拿了景初的手機。景初的密碼很好猜,隻要是六位數字組成的密碼那就一定是他生日,靳望洲先試了001005,顯示密碼錯誤後又突然後悔沒趁着景初睡着用指紋解鎖,現在生日不對他就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景初會用什麼數字。
這時,靳望洲靈機一動,試了000714。
解鎖後靳望洲心情很複雜,他沒想到景初會用他的生日當密碼。
此刻的他時間不多,沒空感懷這些,直接用景初的手機給郭川發了兩條消息。
【J:我現在就在樓下。】
【J:下來聊聊。】
郭川這幾天早就被吓傻了,幾乎不敢回來,房東還勸他要不就去自首,兩人慌亂下都認定景初一定沒命了,最後還是郭川強撐着膽子在當天晚上鬼鬼祟祟地回來了,在看到屋裡一片狼藉,沒有景初的身影後他才放下心,最後去景初屋子裡轉悠了好幾圈,這才發現景初屋裡的東西幾乎都不見了。
郭川這幾天一直在安慰自己是景初先動的手,他隻是反擊回去而已,此刻收到景初的消息,郭川坐立不安,他也知道那天自己下手重了,但他就是看不慣景初,而且景初這不也沒事嗎。
這樣想着,郭川抿了下唇,不斷吞咽唾沫,下樓的時候他每邁下一個台階就要動作誇張地左看右看,在确定景初沒有躲在陰暗地方才終于松了口氣,可奇怪的是他的心跳異常劇烈,心慌意亂間,他已經走到樓下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面前站着的人身形輪廓完全不像景初。
“怎麼是你?”郭川驚呼了一聲。
靳望洲轉過身,嘴角挂着若有似無的笑:“怎麼就不能是我?”
郭川充滿防備的看着靳望洲,警惕的向四周張望:“景初呢?”
“幹嘛緊張成這樣,心虛呀?”
“誰……誰心虛了,要心虛也應該是他心虛。”
郭川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眼神也不緊張的亂瞥了,死死盯着前方。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動手的,畢竟這光天化日,有的是人給你作證,我要是真對你做點什麼,你也有理。”靳望洲這句話直接一針見血地說穿了郭川的心思。
“那你是來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