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本以為自己和靳望洲同居會發生一些矛盾,畢竟細數過去那些合租經曆,雖然不是每一個都撕破了臉,但基本都發生過争執。
經曆了那麼多次,景初悟出來一個道理,和人合租是要慎重考慮的,尤其是關系好的,平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但真的天天見面後問題可就多了,畢竟誰也不是聖人,能無條件包容對方所有的小脾氣和缺點,在一起時間越長,越無法忍受。
可想着想着景初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點不太對,因為他和梁時青這九年基本是天天見面的,有一段時間更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可他們倆就會包容理解對方,從不會對對方感到不耐煩。
這個問題成功困擾到了景初,直到吃飯的時候景初還坐在沙發上想,靳望洲過來和他說話他都不理。
靳望洲笑着摸了下景初的脖子,問:“幹嘛呢?你又不餓了是吧?”
景初一個激靈直接站起來了,面色複雜的看着靳望洲,無奈道:“你讨厭,你知道我這裡敏感你還故意摸。”
景初語氣有些軟,靳望洲聽着跟撒嬌似的,嘴角也控制不住地上揚:“你到底想什麼呢?”
景初便把想法告訴了靳望洲,還問他:“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真想知道?”靳望洲用眼神示意景初,“先吃飯,吃完飯我告訴你。”
“哦。”
景初可能是想早點知道答案,吃得比平時快了很多。
靳望洲不滿意的屈指敲了敲桌:“慢點吃,吃的比我快也沒用,你得等我吃完才能解答你的疑惑。”
景初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漫長又難熬,好在靳望洲很快就吃完了。景初一邊收拾一邊用他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看靳望洲。
靳望洲這輩子最受不了景初這種眼神,一旦景初這麼看他,他能想也不想的滿足景初所有要求。
靳望洲咳了兩聲,收起嘴角的笑,特别嚴肅地說:“其實細數,人和人之間的羁絆也就那麼深,有些感情就是會随着時間變淡,而且成年人之間又不是小孩過家家,今天說絕交明天還能繼續玩,很多時候人都覺得自己的臉面是最重要的,誰都不想低聲下氣的哄着對方,最主要的是小時候可以給自己找借口,長大後就沒那麼多借口可找了,想分開也就是默默遠離互不惦記,哪像年輕時候随便一個台階都能下來。”
“不是,等等等等會兒,”景初急忙伸手叫停,有些窘迫的撓撓頭,“我怎麼有點不大能理解?”
“不理解很正常啊,因為我就是在和你胡說八道。”靳望洲說完這話徹底憋不住了,笑着伸手刮了下景初的鼻子,說:“小初,你對我有很深的誤解。”
景初:“……”
景初氣得直磨牙,咬牙切齒的說:“靳望洲,你又犯病了吧!”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我間歇性犯病。”靳望洲說完還故意離景初近了幾分,吓得景初手抵在桌上,閉着眼睛垂頭。
靳望洲輕笑一聲,随手從桌上拿了個藍莓遞到景初嘴邊,景初睜開眼還有些無措,但他不加思考就直接張開了嘴。
景初一直都很喜歡吃藍莓,喜歡到看到有賣的就會去買,這幾天靳望洲别的沒吃,藍莓倒是天天續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景初待在一起時間久了,靳望洲有些喜好居然真的被景初潛移默化的影響了。
景初怎麼看靳望洲怎麼覺得氣,最開始在他心目中靳望洲是個十分正經的人,平時不會開什麼玩笑,天大的事發生在他身上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最重要的是他有着超出這個年齡段的成熟。
直到後面在一起,景初才發現自己有點太愛想象了,尤其是靳望洲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這人不僅不正經,還總愛和他說笑,認識得越久,景初越覺得自己對靳望洲的濾鏡太厚了,他想象中的靳望洲和現實的靳望洲除了長得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到後面濾鏡已經徹底破碎了。
景初收拾完就去靳望洲書房挑了一本書,然後就躺在了沙發上,還枕着靳望洲的腿。
景初看書也好,看電視也好,總喜歡先搜一下這是個什麼樣的故事,然後才會去看,一點也不怕被劇透,甚至很喜歡提前知道故事的大緻走向。
靳望洲張了張口,想了會兒才問他:“你不是看書犯困嗎?”
“正好催眠啊。”
這句話被景初說的理所當然,靳望洲笑了笑,繼續看着電視。
兩人周末的時候倒是沒多少工作,公司規模不是特别大,靳望洲也還沒忙到腳不沾地,靳望洲這邊輕松景初那邊也樂得自在。
景初翻了兩頁後有點郁悶地說:“為什麼這人名這麼長啊,讀起來有點繞口。”
靳望洲低頭一看才發現景初已經有點昏昏欲睡了,他看着景初拿書的手一點點下移,馬上就要砸臉上了,便伸手要把書抽出來,結果剛碰到書景初就突然睜開眼睛,一臉警惕的問他:“你要幹什麼?”
“書要掉臉上了。”
“不可能,”景初為了證明自己沒犯困,特意舉高了一點,“我是那樣人嗎,我最愛讀書了。”
景初說完發現自己頭底下枕着的東西在抖,他一擡頭就發現靳望洲正掩唇笑呢。
“我認真的。”景初也來了精神,不閉眼假寐了,像是為了證明給靳望洲看,全神貫注的擡頭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