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望洲帶着景初回了别墅,把書房裡的一些東西整理了一下,準備裝進紙箱帶回去。
景初看着靳望洲收拾,餘光一瞥看到一張極為熟悉的照片,他迅速伸手去拿,靳望洲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也争着去搶,卻還是慢景初一步。
景初看着照片上的人,手指微顫,連帶着照片都在抖。
景初擡頭看着靳望洲,眼裡驚詫不已,連呼吸都變得粗重:“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照片是偷拍的,有些模糊,上邊的人年紀尚輕,頭發有些長,稍稍蓋過了眼睛。他正跟人說着話,不知聊到了什麼,笑容滿面,還能看到一個淺淺的酒窩。
“忘了。”
景初把照片遞給靳望洲,有些感慨:“果然沒騙我啊,居然真的來找了我,還拍了照。”
“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景初說完就蹲下身,一滴眼淚不偏不倚掉在了他手裡拿着的那張照片上。
這張照片的景初頭發剪短了,整個人瘦了一圈,正站在垃圾箱旁邊抽煙。
靳望洲蹲下來伸手擦拭景初的眼淚:“都過去了。”
靳望洲一張張整理好,景初這才看到靳望洲大概拍了二十多張,這些照片在他眼前一一閃過,就像是在對景初說:你看,我沒有錯過你的成長,我們分開後,你的每個年齡段,我都記錄下來了。
靳望洲安撫好景初,就拿出吉他問景初想不想聽。
景初呼吸逐漸平穩,他被靳望洲帶到床邊。
靳望洲彈的專注,視線落在吉他上。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歌詞裡有一句“我愛你”,唱到這裡的時候,靳望洲突然擡頭看着景初,眼神缱绻,跟看着此生摯愛一樣。
景初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等靳望洲彈完,景初就張開胳膊,靳望洲笑着走過去,被景初緊緊抱住。
景初鼻音很重:“好聽。”
靳望洲滿意地笑笑,讓景初躺會兒,他接着收拾。
景初知道靳望洲是為了哄他,他沒好意思厚着臉皮休息,蹲下來跟靳望洲一起弄。
靳望洲要帶回去的東西有兩大箱,景初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還是乖乖聽靳望洲的話,靳望洲讓他裝什麼他就裝什麼。
在景初看不見的地方,靳望洲看着手裡的照片,淺勾唇角。
回去的時候景初說要開車,靳望洲拒絕了。
景初胳膊搭在窗邊,看着沿途風景。
路上靳望洲看到一家新開的蛋糕店,就帶着景初下車去看看,意外的是蛋糕店裡隻有兩個男生,靳望洲目光被他們手上的戒指所吸引,可能是眼神太過直白,讓人感受到了冒犯,那個稍高一些的男生突然擋住了另一個。
靳望洲歉疚的朝他們笑了下,轉身陪着景初去挑。
景初一門心思撲在蛋撻上,完全沒關注他們。
等回去後兩人都躺下睡了一覺,靳望洲醒來的時候景初還沒醒,他看了眼時間,隻睡了半個小時。
他用涼水洗了臉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準備晚飯。
景初揉着眼睛走出來,眼睛眯成一條縫,仍處于半夢半醒。
他也去洗了臉,出來的時候清醒太多,隻是身體有些難受。
這是景初的老毛病了,一旦下午睡覺,那醒來的時候胃一定會不舒服。
靳望洲給景初倒了一杯牛奶,景初一直跟在他後面。
看着身後緊跟着他的小尾巴,靳望洲沒忍住逗他:“想學啊?”
景初立刻搖頭,拒絕的很幹脆:“不要,讓我做飯還不如殺了我。”
靳望洲看向景初,眼神溫柔。
景初穿了一件白色低領毛衣,毛衣上還有一個小貓圖案,下面穿着條黑褲子,斜倚在門邊,學着靳望洲常做的那個抱着胳膊的姿勢,手上還拿着一杯靳望洲剛遞給他的牛奶。
“我說你為什麼會喜歡模仿我呀?”靳望洲把菜盛出來,路過景初身邊的時候還寵溺地朝他一笑。
看靳望洲對他這個行為并不反感,景初才說:“因為你在我眼裡是很厲害的人。說起來也挺好笑的,我那會兒大學畢業,可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同齡人工作的工作,結婚的結婚,隻有我對自己的未來一片迷茫,我那段時間最煩别人問我将來幹嘛,有什麼打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麼長處,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景初喝了一口牛奶,接着說:“我覺得我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頭,那個時候我就總是能想起你來,想着如果你還在我身邊會給我出什麼主意。換做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靳望洲詫異的看向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