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望洲決定周末帶景初回家,他們在一起也挺久了,一直都沒帶他去見過爸媽。
靳望洲說起這個的時候景初心裡是有那麼點忐忑不安的,自上次一别已經過去幾個月了,雖然他知道靳望洲的父母很和善,但真的上車後又開始害怕。
靳望洲扭頭看了一眼景初,這人表面越鎮定心裡就越七上八下,給他一支筆讓他寫下心裡話他能寫滿整整一篇。
靳望洲拍拍景初的手,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說:“别怕,我們小初這麼乖,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景初咳了一聲,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靳望洲的話确實是對他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他也不懂靳望洲怎麼就能猜透他的想法。
景初深吸幾口氣,堅定地目視前方,心裡安慰自己沒什麼好怕的,有靳望洲在。
隻要這個人在自己身邊,景初就會心安。
進門後,靳望洲先叫了聲爸媽,把手裡東西遞過去,然後側過身換鞋。
景初一直在靳望洲身後,此刻靳望洲讓開一些位置,他突然暴露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景初心髒有力地跳動着,他瞬間明白靳望洲的用意,開口喊了叔叔阿姨,然後把禮物拿給靳望洲的父母。
靳望洲的母親很熱情地招呼他們進來,桌上放着一些水果零食,靳望洲拆開一袋吃了一口,說不好吃,反手塞給了景初。
景初一臉懵的接過來,他笑了笑,嘗了一口,是他很喜歡的巧克力夾心餅幹。
靳望洲沖景初眨了眨眼,問家裡做什麼了,怎麼一進門就能聞到香味,他都有點餓了。
靳望洲的父親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問:“你怎麼總餓?早上沒吃飯?”
靳望洲拿了個青棗吃:“那我也不能吃一頓頂一天啊。”
靳望洲的媽媽正拉着景初聊天,或許是早就叮囑過,他媽媽并沒有問景初的家庭,也沒有提到他爸媽,而是問景初畢業後在哪工作,還把靳望洲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分享給景初看。
景初很久都沒有感受到來自陌生長輩的關愛了,他一時間有些拘謹,可越是想表現得自然,就越是控制不住地繃緊全身。
靳望洲坐在他身旁,攬住他的腰湊過去一起說着話。
景初知道靳望洲這是怕冷場。靳望洲很有分寸,适當的插話并不會讓人覺得突兀,還能有效地緩解景初的緊張。
吃飯的時候,靳望洲怕景初隻吃自己面前的兩道菜,就伸長了筷子給景初夾了他愛吃的。
景初倒沒什麼忌口,除了特别肥的肉和特别苦的菜,剩餘的他都能接受。
景初來之前靳望洲的爸媽就向他打聽景初都喜歡吃什麼,他們好提前讓人準備出來。
靳望洲知道景初不喜歡在外面過夜,吃完飯坐了一會兒就以家裡有兩隻小狗還餓着肚子為由準備離開。
靳望洲的父母一人塞給景初一個紅包,景初有些不知所措,看靳望洲朝他點頭才肯收下。
上了車後,景初擡手感受着自己跳動異常的心髒,說:“好鼓的紅包啊,我收着總有點不太心安。”
靳望洲就知道景初會這樣,他笑說:“不太心安什麼啊,你不也買了很貴的禮物?你這麼說搞得好像即将要離開我一樣,像極了電視劇裡說你拿了我的錢就得履行約定離開我兒子。”
景初被靳望洲逗笑了。
靳望洲收斂起笑意:“不過假設一下,我媽要真給你錢讓你離開我,你會走嗎?”
景初甚至沒有多加思考,靳望洲話音剛落他就出聲:“不會,靳望洲隻有一個,千金不換。”
靳望洲的嘴角無論如何都壓不下來,他咳了一聲,最後實在是沒忍住,笑問:“我真的這麼重要啊?”
“當然,”景初把靳望洲車裡放着的水擰開喝了一口,“你于我而言是不同的,我第一個喜歡上的人,無論再過多少年,無論将來的我是否健忘,我都會始終記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太陽照射進來的緣故,靳望洲覺着景初的眼睛很亮,說這話時神采奕奕,洋洋自得地仰起頭,絲毫不見往日的羞怯。
靳望洲手腕戴着的監測心率的手環發出提示音,提醒他心跳過速,吓得靳望洲身軀一震。
當年靳望洲的父母很擔心他會遺傳心髒病,多次叮囑他戴上這個,一旦有異常就會發出提示。靳望洲身體一直很健康,他也從沒拿這個當回事,但為了不讓他爸媽擔心,每次回家都會戴上讓他們放心,等離開他們的視線就摘下來。
不過這個東西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跟他們玩狼人殺的時候因為太過興奮控制不住,手環就會發出提示,他那些朋友立刻就能在靳望洲發言前知道靳望洲是狼。
靳望洲很清楚這是沒辦法的,面部表情多練幾遍就可以控制,可心跳說不了謊。
靳望洲抿了下唇,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問:“真這麼難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