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收到戒指,靳望洲就總是有意無意地向人展示,先是回爸媽家主動給他們倒水,然後在他們開口問的時候解釋戒指是從哪來的,後又給李言安三人發了澆花視頻,不經意地露出自己的無名指。
在第二次收到孔一帆的消息後,景初坐在卧室地上,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靳望洲已經換好了衣服,他把手機揣兜裡,邊走邊說:“我收拾好了。”
看景初沒有反應,靳望洲走過去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問:“怎麼坐地上呢?”
景初坐在床邊,低頭聳肩一言不發,看着垂頭喪氣的。
靳望洲蹲在地上,摸摸他的臉,仔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還伸手探了景初體溫,看他溫度正常臉上也沒有痛苦表情才确認他不是因為身體不适才這樣的。
但靳望洲還是有點不放心,像是怕驚擾到了景初,特意放柔了語氣:“怎麼了?不舒服嗎?”
景初平靜的擡起頭,張了張嘴,在靳望洲期待的目光中,他說:“我有個東西找不到了,你可以幫我找找嗎?”
靳望洲聽後詢問道:“什麼東西?”
景初抿了抿唇,盯着靳望洲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偏着頭湊近靳望洲:“我找找我的臉,你看見我的臉了嗎?”
靳望洲險些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沒忍住問了句:“什麼?”
景初看着窗外飛掠而過的鳥,砸吧了一下嘴,有些遺憾的說:“我的臉已經被丢走了。”
說完還晃着手指做了一個丢棄的動作。
靳望洲這才明白景初說什麼,當即樂了:“你這是嫌我丢你臉了啊。”
景初伸手圈住靳望洲的脖頸,把腦袋埋在他頸窩裡,聲音很小:“沒有,我隻是覺得咱們可以稍微低調一點,當然,你開心最重要。”
靳望洲知道景初低調慣了,不喜張揚,他其實也不是非要弄得人盡皆知,他隻是想讓親人朋友都知道景初送了他戒指。
景初之前說了害怕結婚,所以他一直不敢送景初戒指,就怕景初多想,認為他想用戒指捆綁住自己的一生,引來景初對他的反感。
靳望洲早就在心裡想了千萬次,景初不喜歡他就不強求。
景初見靳望洲不說話就側過頭,手指從靳望洲的後頸往前劃,摸到了靳望洲的喉結後他就換了個方向,最終手指停留在了靳望洲的唇上。
景初總說靳望洲不正經,其實他自己也未必正經到哪去,隻是當年的他膽子太小,很多東西不敢輕易嘗試,現如今經曆得多了,居然也能放下面子,調戲靳望洲了。
“你不要多想,”景初說着就捏住靳望洲的下巴,迫使他擡頭,“我最愛你了。”
說完就低頭,眼看着景初的嘴唇離他越來越近,靳望洲偏了下頭,景初的吻落在了他嘴角。
“你真生氣了呀?”景初伸手拉住靳望洲的手,摩挲着,心裡也有幾分後悔自己想什麼說什麼。
“對不起,”景初沖着靳望洲眨眨眼,笑嘻嘻的把臉貼過去,“我最最最愛的人就是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隻是覺得有點尴尬,沒有嫌棄你,你别生我氣。”
靳望洲哼笑一聲,他本來也沒怎麼生氣,在他心裡景初能勇敢踏出這一步已經是很好了,兩人對于這個有不同意見也很正常,是他忽略了景初的感受。
景初蹭了蹭靳望洲的臉,突然十分正式地讓靳望洲坐在他身旁,他倚靠在靳望洲懷裡,說:“靳望洲,我之前心理有一些創傷,也是受原生家庭的影響,不喜歡把自己的喜好暴露在大衆面前,總覺得這是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尤其是一些人站出來打趣我,會讓覺得這很難為情,我不太喜歡别人開我玩笑。”
景初說着就伸出無名指,看着靳望洲親手給他戴上的戒指,心裡空缺的地方被一下子填滿,被侵蝕掉的、早已腐壞爛掉的血肉在那一瞬間恢複如初。
“我不知道該怎麼愛一個人,我也知道我和你的付出不能成正比,可我會盡全力地對你好,用我的方式,我向你承諾絕對把那些壞毛病統統改掉。靳望洲,你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靳望洲側頭,親在了景初右臉上,然後帶着景初微微晃動着身體,像是哄人睡覺一樣,手一下一下的輕撫景初的背,就連聲音都帶了些誘哄:“小初,我不求什麼正比不正比,我隻知道咱們還在一起,你的那些習慣不需要改掉,不要故意迎合我的喜好,這樣不像你。這事确實是我欠考慮了,是我不好,該道歉的不是你。”
“那咱們倆都有錯,都别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