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紅狐,是天山的精怪”紅狐退後幾步給映雪一個緩沖的時間,搖身一變恢複狐狸本體。
狐狸的嘴一張一合說着它的來曆,映雪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一隻狐狸說着人話?
老者到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态度,讓她不經懷疑是否是自己太過大驚小怪。
“本來我深居天山,潛心修煉來着,誰能想,七天前來個了不知名小孩,他把我的地盤搶了”
火紅色的狐狸臉也抵擋不住紅狐氣憤的神情,說到這幾天的遭遇,它狐狸嘴大張,哇哇的叫。
“想我好歹是赫赫有名的山大王,如今......”兀自傷心中眼淚也應景的嘩嘩滴落,朝顯她的凄苦的處境。
映雪從一開始的驚恐到最後的無語,好好的一隻狐狸,說話就說話,她不是聽不懂,實在不用揮舞它的爪子在這裡唱跳。
場面着實戲谑,一度讓在場的兩個‘人類’面面相觑,無言以對。
“和我有關系嗎?”映雪弱弱的擡手表示,紅狐很慘很可憐,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啊。
這到底是哪裡!!!
映雪說話間,紅狐隐晦的和酒池對視眼裡,彼此眼裡都看出各自的想法。
沒什麼能夠算計過一隻狐狸,尤其是有着千年道行的狐狸,酒池眼裡的激動怎麼逃過她的眼睛。
不過是做人的良知在管束罷了,酒池老頭對于傳承的執念,不分晝夜的折磨着他,幾乎成為他的心魔。
現在有一個合适的人選,天大的好運讓他遇到了,他怎麼會放過。
紅狐借繡帕擦拭眼淚,眼裡精光乍現,為了自己的山頭,它拼了,說什麼也要幫老頭把事辦成。
“你忘記啦,你受傷昏迷在大榆樹下,我感受到活人的氣息,便叫老頭去查看一番”
“老頭心軟,把你背回這裡,背你回來時出氣多進氣少的,要不是老頭拿出金丹,怕是早去找冥王報道了”。
她搖身化為人的模樣後,一個微笑間來到床邊緊握住映雪放在被子上的手,作心疼狀。
忽視映雪的掙紮,紅狐臉上的笑如看待小輩般的慈祥,柔情似水下是強硬的姿态,此時在紅狐嚴重,映雪就是新鮮待吃的兔肉,不可放過。
“保命的金丹都給你用了,老頭真是心善”。
雖然和紅狐認識多年,酒池還是忍不住眼角的抽搐,狐狸演戲果然是專業的,在小姑娘還摸不清狀況下,賣慘拿捏住她的心,讓她拒絕也難。
真相明明是,紅狐聞到一股香甜的血味嘴饞了,撺弄着自己幫她找到‘獵物’,難得有新鮮的血液,她怎麼會放過。
如果不是人類又念着她成仙的路,焉能還有活路可走。
苦修者是不插手妖獸之間的厮殺的,他答應下來,是他察覺活人的氣息,那不管是幫助紅狐不背負人命,還是必須的每日一善,他都該走一遭。
老天不負善心人,誰能想到深山裡他能碰到自己想要的人呢,天助她也。
至于她的來曆,嗯,能有他的衣缽重要,他自己都是來路不明的,何況誰沒有過去,重要的是現在。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受傷的嗎?”酒池一番心裡建設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操之過急後,擺出一副和紅狐一樣的和藹笑容問。
兩人臉上的笑讓映雪脊背發涼,但根據紅狐的說法,是兩人救了她,應該不會害自己的。
“我不記得了”。
醒來後映雪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經過清洗,什麼也沒有,如白雲般幹淨。
她迷茫的摸着自己光潔的腦門,“裡面什麼都沒有”。
小姑娘懵懂清澈的眼裡是毫不遮掩的難過,紅狐的心微微發皺,見她顔色好看是她喜歡的類型,蒼白的臉上又滿是脆弱,臉上難得露出兩分真心。
“記不起就不要想了,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千年來,她悟出一個道理,與其糾結猶豫,不如随緣而去。
隻要能活着,其他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既然是我救的你,說明你我之間有緣,你且安心住着,養好傷”。
酒池收回自己望着映雪的眼神,頓了頓又補充道“這裡很安全,你不要害怕”。
老頭啞火的行為一時讓紅狐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她安撫的拍拍映雪露在被子外的肩膀,沒有在說什麼。
抛去外在因素和私心,小姑娘她還是很喜歡的,狐狸一族對任何漂亮的東西都沒有抵抗力。
純潔美麗的如夏日剛嶄露頭角的芙蕖,濯清漣而不妖,雅而不凡遺世獨立。
即使身處狼狽之中也絲毫沒有折損她的美麗。
“你剛醒來,一定餓了,我們這就去廚房弄點吃的”沒有等映雪拒絕,酒池拉着紅狐的袖子急匆匆的走出屋子。
映雪望着兩人焦急忙慌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下沒有一點不适應的感覺,可能是兩人雖臉上浮現她不懂的急躁,可給人的感覺是舒服的。
待屋裡隻剩自己一人後,她盯着頭頂的房梁,大腦放空,疲憊感撲鼻而來,在安靜的環境中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待屋裡人的呼吸平穩後,蹲在牆角的兩人面面相觑。
“蹲在這裡作甚?”紅狐真搞不懂自己的有什麼心虛的,她堂堂山大王什麼時候蹲過牆角。
同樣蹲在牆角的酒池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何小心謹慎成這樣。
明明還是一個稚嫩的小姑娘,酒池每每對上她的眼神,總會忍不住想要匍匐跪地臣服。
“咳咳,我那是怕打擾她休息”酒池故作淡定的起身,衣袍遮住的腳微微挪動放松。
一番行為下來,腳麻木的厲害。
“你個老頭莫非是腦子不靈光”紅狐起身來到石桌旁敲着自己酸軟的腿,“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指的在屋裡頭酒池反常的行為,好苗子可遇不可求,這可不是平常他一擊即中的風格。
“小姑娘剛醒來,我們就餓虎撲食的搶人,有點不地道”。
自己說的信誓旦旦,其實真實理由酒池心裡清楚,小姑娘氣質非凡,絕不是普通人家。
天分固然重要,也要看人家願意不是,下作的留下人家,終究是一時的。
“小姑娘也是可憐,她那一身傷絕非一日造成的,如果她還記得,也許你的想法,她是不可能接受的,但她失憶了,對于你而言,真是狗屎運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