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姗姗來遲的酒池放下背上的東西後,粗糙的拿衣袖的一角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喝完放置的桌上的茶壺裡的水後方才發覺在屋裡的人安靜的過分,寒酥醒來後便是話少的,紅狐恰恰與她相反,從不讓自己的嘴歇歇,總有她說的。
酒池瞅了一眼縮在角落的紅狐,一副欲言又止,糾結為難的模樣,寒酥醒來後,隻要閑着是一定圍着寒酥打轉的。
現在不圍着不說,躲在角落裡,瞟向寒酥的眼神有疑惑還有幾分的警惕。
見酒池回來後,紅狐瘋狂的打手勢,提醒酒池注意寒酥。
酒池看懂了她的手勢,心裡更加的疑惑,他轉頭望向站在窗邊一言不發的寒酥,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
唉!這孩子安靜的過分,不會是被吓傻了吧。
酒池憐惜的搖頭,多好的孩子啊,怎麼會有人舍得下手傷害她呢?
自從寒酥點頭願意當他徒弟後,酒池看她是老父親看自家孩子的心,越看越喜愛。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是他閨女啦,酒池臉上的笑逐漸擴大中。
沒救了,紅狐眼睜睜的望着酒池的傻笑,老頭已經被拿捏的死死的,如今隻有我紅狐能夠揭開事情的真相了。
紅狐從沒覺得自己身形這麼高大光輝的紅狐,眼神一瞬間堅定下來,她和老頭相識多年,雖然老頭又窮又摳搜又難看,但還是她的朋友,她不能見死不救。
“狐姨……”寒酥來到酒池身邊看了一眼他買的東西後,輕聲呼喚角落裡發呆的人。
紅狐瞳孔地震,是她耳朵出錯了嗎?
寒酥喚她什麼來着。
“狐姨”第二聲已經帶有一點冰霜,可絲毫不影響紅狐内心的雀躍。
她的尾巴不受控制的蹦跶出來,歡快的搖着,“我在呢”。
不等寒酥說什麼,身形便自動的向寒酥靠近,一臉的姨母笑,“老頭用的東西都不是好物件”
對麻袋裡的東西毫不掩飾的嫌棄,接着拿出自己的百寶囊,掏出珍藏的寶物,一股腦的都不遞給寒酥。
“都是你的,喜歡嗎?”全然忘了在寒酥說話前自己的想法,一顆心一雙眼都裝滿了寒酥。
手裡是滿當當珠寶首飾的寒酥,面上不動聲色,手上速度極快的重新裝回百寶囊中,珠寶挺重的,上路還是不要帶着為好。
何況老頭應該不是窮苦的人吧?
寒酥的心思正發散的時候,酒池從麻袋裡拿出一袋又一袋的幹糧,然後,沒有然後了。
“徒弟啊,苦修意在修身修心,千萬不要被敵人的糖衣炮彈誘惑”酒池很不屑紅狐暴發戶的行為,還好徒弟能夠堅定心智,真是好徒弟,他沒看錯人。
......寒酥的眼神瞟向本體是狐狸的卻像狗狗一樣歡快的搖着尾巴的紅狐和滿臉欣慰的酒池,真是玄幻啊這世界。
“嘩嘩”遲到許久的大雨終于灑下地面,沉悶的空氣中迎來一絲涼爽。
“雨停,出發”寒酥轉身在茶幾旁坐下,為自己倒上一杯涼茶。
站着的兩人下意識的擡頭挺胸站好,“聽你的”。
時隔三月再回到天山,紅狐突然能理解凡人的近鄉情怯是什麼滋味了。
站在離天山不遠的地方,紅狐停下腳步不肯在前進一步,問她怎麼回事,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不願意,那我和寒酥過去,你等結果即可”酒池大手一揮,叫上徒弟就要向天山沖去。
紅狐急的直打轉,她攔住寒酥不讓她走,“寒酥身體剛好,怎麼能讓她冒險”。
那妖器者她都打不過,别論一老一少,去了豈不是送人頭。
也是她沒有思慮周全,該先去召集手下的,這樣還有幾分勝算。
妖怪沒有時間的觀念,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初見酒池的時候,那時的他笨拙的可以,什麼都不懂。
“老大,老大”紅狐剛想着地鼠,便聽到腳底下傳來聲音。
她挪開腳步後,剛才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洞,接着她其中的一個手下,地鼠冒出三角鼠頭。
小弟一出現,曾經的山大王,高傲的紅狐仰起了自己高傲的頭顱。
“是小鼠啊”故作高冷的語調,惹得寒酥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地鼠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鑽出鼠洞後,精準的抱住紅狐的大腿開始哭訴,“老大啊,你終于回來了”
“那妖器真不是好東西,它,它一直吐出黍稷,把天山都埋了”
“我們想搬走黍稷保住天山的,哪能想,那厮速度太快,好多兄弟為了活命隻能搬家”
“哇哇哇哇,老大啊,要不是小鼠我會打洞,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紅狐下意識的想要按照往常那樣去摸摸地鼠的鼠頭,身體剛福下去,餘光瞥到站在一旁的兩人。
馬上站直身體,“咳咳”,固定嚴肅的咳嗽兩聲。
“多大的鼠,還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地鼠擡起哭的淚眼朦胧的小小眼,小小的鼠頭裡裝着大大的疑惑,老大這是怎麼了?
平時它這樣,老大都會摸摸抱抱捧高高的安慰自己的。
莫不是,莫不是,在它們不知道的時候,老大便遇害了,現在的站在它面前的老大一定是假的。
被自己想法吓的地鼠,眼淚流的更加洶湧,連老大都遭受迫害,天山是徹底完蛋啦。
“現在老頭在這,事情很快就能解決的”紅狐手指酒池,眼帶希翼。
酒池沒有馬上應承下來,“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
苦修多年,聽地鼠一說,酒池心裡有了猜測,但還需實地去看。
妖器者,大多都是執念所喚,制造者可能隻是普通的凡人,有他們雙手造成的器物,承載着制造的期望和祝福,時代更疊,一些器物得以長久保存下來,受天地靈氣的影響。
他們“活”了過來,成為一種新的物種。
他們沒有完全意識,隻是單純的為實現制造者的期望而活,這些行為造成六界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