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池是散财童子,錢袋空空,又是一個心大的人,錢财之物從未重視。
他很關心唯一的徒弟,從沒有吝啬自己的教導和關懷,隻是随心之下,更多的是需要寒酥貼補兩人的吃喝費用。
每一年的寒冬,師徒二人也隻能勉強溫飽。
“我在隔壁,有事喚我名字便可”雲墨守禮的離開客房,為寒酥關好房門後,不放心的囑咐。
雲墨的話打破寒酥的思緒,發散的思維被她強制的收回。
恍惚間竟被一盆熱水收買了?寒酥不理解的懷疑自己的變軟的心,腳卻享受的放入水盆中。
合适的溫度,熱氣包圍的腳,舒緩下來的疼痛,寒酥眼神微閉,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氣。
誰能在寒冬凜然的夜拒絕一盆熱水的攻勢呢,寒酥為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洗漱好之後,寒酥來到床邊,摸向被子的手,驚訝的發現放置在床角的湯婆子,啞然。
地籠暖烘烘的熱量源源不斷,溫暖的客房不見剛來的冰冷。
寒酥窩進被子中,把雙腳放置在湯婆子上,寒氣再也無法鑽入,面色也不見之前的蒼白。
沒有想到雲墨的觀察如此的細緻,自己從未在他面前說過自己的病痛。
可他還是通過自己的觀察,把握着一個讓兩人舒服的距離,照顧自己。
舒适溫暖的房間裡,寒酥難得放松,睡意很快來襲,她放心的閉上眼,放松自己睡過去。
有一種感覺告訴自己,該相信雲墨。
客房裡的人呼吸平緩後,雲墨提步從房間裡出來,來到院中,四周查看後,向院中布置好結界,又把自己的佩劍懸浮空中保護着寒酥。
做好一切後,他招來祥雲向三十三重天飛去。
來的匆忙,沒有帶多少的東西,寒酥的傷不是凡世的藥能夠治愈的。
地溝裡的宵小鼠輩随補助畏懼,但他還是不能放松警惕。
所以在離開前,他必須保證寒酥的安全,拿到東西後,也會速回。
三十三重天
岐伯神早已在藥房的煉丹爐等候多時。
“此藥需要長期服用方能見效,上神可想好,精血損耗本體虧虛,可不是好事”。
見雲墨手起刀落的剜出自己胸口的精血,淡定如岐伯也忍不住說一聲狠人。
待碗中裝滿一碗精血後,他小心接過,為煉丹爐裡的藥丸添置最重要的一味藥材。
古神的精血,隻需一滴便可令凡人脫胎換骨,洗淨鉛華。
更不說源源不斷的古神血,是成神的捷徑,長期以往下去,服用的人不出一年半載,必定位列神界。
聽聞雲墨上神為愛離開神界,他本是不信的,現在卻深信不疑。
“後需長期煉制,勞煩岐伯多費心”
煉制好之後,雲墨拿着新鮮出爐的丹藥,真心的感謝。
岐伯擺手,“分内之事,山神何須客氣”
“隻是”接着他話鋒一轉,從衣袖出掏出另外一種紅色藥丸,“上神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此藥補血益氣,每日吃上一粒,便可”。
雲墨小心的把手裡的藥丸放置在心口處,才接過岐伯手裡屬于他的藥丸。
“多謝”。
岐伯搖搖頭沒有說話,他揮手讓一旁的童子過來收拾。
來三十三重天的目的便是拿藥,現在藥已經煉制好,雲墨也不在多做停留。
他還需去天池一趟,雖沒離開多久,但還是不可忘記自己的職責。
一來二去,等他做完一切,來到凡世,天也蒙蒙亮了。
雲墨沒有耽擱,來到倆人暫時居住的後院,四周看了一圈,沒有異常後,徑直向廚房走去。
按照寒酥的生活習慣,差不多該是她醒來的時間。
他估摸着時間開始熬煮吃食,準備煉制丹藥時,他就想到如何能讓寒酥不會拒絕。
他們的關系也沒有融洽到,寒酥能夠坦然接受自己的示好。
但是她的病痛不是凡世之物能夠治愈的,思來想去,混在吃食裡是最好的。
清貧的生活,寒酥是不會拒絕自己端上的吃食,又避免了尴尬。
是最好的辦法,所以他特别囑咐岐伯把丹藥做成無色無味的。
如果,她沒有失憶......。
翻滾的粥一些濺到他的手背打斷他的思緒,米粥泛出的香,讓雲墨不敢想下去。
要是沒有失憶,他們也許是兵戎相見吧,如今兩人禮貌的相處,已經是求之不得的了。
他裝好米粥後,來到寒酥所在的屋前躊躇。
醒來的寒酥聞到一股香甜的米香,空空如也的肚子适時的發出饑餓的咕噜聲。
接着腳步聲向她的房屋接近,她認出來,那是雲墨的腳步聲。
心的警惕不由得放松下來,她連忙起身梳洗,也不知怎的,昨晚的睡眠格外的好。
不作她想,門外的聲音響了起來。
“寒酥,醒了嗎?”
想起自己下的安神咒,不由得雲墨突然心虛。
好在,屋裡的人很快梳洗好,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