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一段時間,風平浪靜,他們順利的到達一個叫青城的地方。
一路來收集的藥草也賣下一筆豐厚的銀錢,兩人趕路大半月,最終選在青城落腳。
在路邊的茶攤下,找了空位的地方,坐下歇息。
剛和另外一張桌子的修者問候後,雲墨轉頭看見寒酥不明顯的打量。
而且有絲緊迫,雲墨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開始想今天自己的着裝是否哪裡不合适。
“咳咳”掩飾般的幹咳幾聲,雲墨放下茶杯。
和寒酥的眼神對上,沒有錯過她眼裡的打量,“你好像有話要說”。
半月來,寒酥的話越發的少,有時自己說上十句,寒酥才會偶爾回一句。
更多的時候,是沉默,回到了他們初初相識的狀态。
雲墨本就心虛,見她這個樣心裡顫顫,話也密集了起來。
隻是問話半天,寒酥對上的眼神不躲不避,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嘴角的微笑對面人冷清的眼神中急切龜裂,準備好的腹稿噎在半路,在兩人的對視中,雲墨的笑再也維持不住。
喝完杯中的最後一口茶水後,寒酥率先起身,準備去往客棧休息。
沉默詭異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雲墨安靜的跟在她的後背,腦中已經想了無數的可能,順帶回顧自己一路,是否有什麼行為會讓人生疑。
兩人重逢後,從開始的冷漠到接納适應自己,寒酥說不上對自己有多熱絡,但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态度在逐漸軟和。
不知為何現在一朝回到起點,甚至可能連起點也不如。
心裡貓抓似得難受,可雲墨還要強忍自己的情緒,表面是一點也不敢顯露出來。
開好兩間客房後,寒酥走往自己的房間,推開房門進去後,便要關門,把雲墨和她隔絕。
“等等”雲墨攔住她關門的行為。
“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發現自己攔門的行為惹得寒酥注目,他飛快的收回自己的手。
神色有委屈中帶有小心翼翼的讨好。
要是讓雲墨那些手下敗将見到他此時的模樣,指定要笑掉大牙。
隻是這樣一個俊朗的人的低服做小卻無法讓寒酥的冷清的神情有變化。
“我很累”。
終歸是自己的問題,寒酥沉默了一會後,終于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與你無關,是我的問題”說完後,房門便在雲墨面前,生硬的緊閉,如寒酥現在的狀态。
一句話就讓雲墨的心情跌落深淵,還不如不問,兩人一路同行,寒酥有事情,自己卻不知道。
挫敗,萬分的挫敗。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雲墨百思不得其解。
來到客棧後,雲墨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離淵的氣息。
隻是他為何來了,卻沒有現身出現呢?
他悄悄地避開人群,來到客棧屋後的角落,“我出去片刻,有事你喚我”。
門後的寒酥,沉默的點頭,臉色也不如她表現的那樣冷清。
糾結,難受,痛苦,一一不斷在她的臉上浮現,自那天幻境崩塌之後,她的夢,變得鬼魅異常,夢中的情緒擾亂着她的思緒。
她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好,可她沒有辦法告訴别人,每次隻要張口想要說中夢中的事情中,腦中就會猶如被萬隻螞蟻啃咬,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開口。
像是身體的一中防禦機制,讓她不能把夢中的内容說出口。
客棧外的雲墨的來回踱步臉色可見的郁悶,再次見到映雪的他,心裡不算光明磊落。
是同一個人,也是為了她着想,有些事情是不能坦誠公布的。
隻是随着兩人相處的時間越長,雲墨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明明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映雪,她隻是換了一個名字而已。
雲墨不斷的安慰着自己,出發錯是沒有錯的,天道虎視眈眈,凡世也不算太平。
自己隻是太害怕了,流逝的時光裡自己形影獨隻的寂寥,在映雪回來後,再也不想經曆了。
“看你這樣子,你已經準備好了,快随我走”伴随着一道金光,離淵的虛影出現在他的面前,神色嚴肅。
一定是發生嚴重的事情,不然離淵不會以本體的虛影出現。
離淵解決不了的,需要自己幫助的。
是天池,一定是天池出現了問題,作為水神又固守天池多年,為何自己沒有收到有關天池的消息。
眼前寒酥重要,天池是神界的根本,同樣重要。
“映雪一人在此,我......”離開前,想起情緒異常的某人,雲墨向前邁進的腳步停頓下來。
偏偏是這個時候,他心裡焦躁的緊,也在害怕是一個陷阱。
天道知道了映雪的蹤迹,發生過的事情,此時他離開,映雪身邊必定是萬分兇險的。
現在的她,連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他真的不能夠撒手不管。
一道空靈的聲音打斷了雲墨的糾結,是鳳梧的一魄出現在他的面前。
“白澤一直在凡世鎮守,我已經通知他來此地待命,我亦把一魄留在此地,想要動映雪,也得先過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