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剛剛攔路的六人都坐在桌上喝酒,一直在角落不做聲的白發和紫衣打算悄悄跟上溫壺酒,剛走到洞口時,就見一柄劍自後方飛來,斜斜地插入堅硬的石壁上。
他們回頭就看到葉鼎之正邊喝酒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
“二位,我奉勸你們莫要惹事。”
“哦?你想要攔我?”白發抱劍,眯起眼睛盯着不遠處的少年。
雷夢殺咧咧嘴:“他還能殺你呢。”
“雖說那百裡東君是我們的目标,可你怎知你不是我們的另一個目标?”
“哦?二位是打算對我做些什麼?”
白發剛要開口,就聽雷夢殺道:“相逢就是有緣,你們要是想衆目睽睽之下對這小兄弟做些什麼事,可得先問問我們答不答應。”
紫衣拍拍白發的肩膀,“還不是時候,莫要給小姐惹事。”
白發隻得冷哼一聲轉身向洞外走去,而紫衣深深地看了一眼坐那喝酒的六人,随後轉身跟上白發。
王一行有些猶豫:“這……”
雷夢殺擺擺手,“放心,那小子沒事的。來繼續喝酒。”
見其餘幾人都不甚在意的模樣,王一行也就不再擔憂,拿起酒壇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不多時,魏長風來到桌旁。
“今日多謝幾位公子相助。”
“嗨,小事一樁。”雷夢殺擺擺手,“隻是沒想到你竟然屬意百裡東君那小子。”
“這仙宮品的劍當然隻有超凡脫俗之人才可與之相配,百裡小公子與旁人不同,身上有種灑脫出塵的意味,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和不染塵正是相配。隻是……”
“隻是?”,洛軒搖搖扇子,“魏公子可還有所疑慮?”
“當然不是,隻是,今日跟随溫前輩前來的那個姑娘,似乎稱溫前輩為舅舅。雖隔着幕離未見其真容。但是,單看這周身的氣度,倒不似尋常人。一時之間到真有點拿不準不染塵的歸屬。”
“哦那小姑娘啊。”雷夢殺招招手,魏長風傾身靠近他。
“那可是百裡東君的親妹妹。”
魏長風大為震驚:“未曾聽聞鎮西侯有孫女啊?”
“嘿嘿。”雷夢殺笑的十分讨打,“誰說不是呢。”
見狀洛軒無奈地搖搖頭,繼續飲酒。
而葉鼎之似是想起什麼往事,沉默不語。隻心想‘幼時常聽東君提起,一直以為這小子蒙人,沒成想确有其人啊。’
“隻可惜。”雷夢殺搖搖頭,“那小姑娘也沒為自己尋把好劍。”
溫壺酒扛着百裡東君飛快的向山下奔去,因着衆人都在山莊内宴飲,整座劍山此時顯得寂靜空曠,不似上山時的熱鬧景象。
溫壺酒邊趕路嘴裡還頓嘟囔囔的,“這臭小子平時吃的什麼,這麼沉。”
不到半晌就到了山腳下。
此時百裡西瑤正站在一架華美的馬車前,與馬車中人相顧無言。
一匹通體雪白不染雜色的駿馬正悠哉地低頭吃草,一身着青衣侍女打扮的女子正在一旁的大樹下打盹,懷裡還抱着馬鞭。
見此情景,溫壺酒先是一愣,半眯起眼睛,快速走到百裡西瑤身邊,眼中是藏不住的殺意。
那青衣女子登時睜開眼睛,眼神清明,一甩手中長鞭,虎視眈眈地盯着面前的一行人。
“青兒休要放肆。見過溫前輩。”一個溫婉細膩的聲音自馬車内傳來,消減了幾分劍拔弩張的意味。
青衣女子收起長鞭,上前兩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見過溫先生。”
溫壺酒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青衣女和那馬車,随後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百裡西瑤,“你們和那白發、紫衣是一夥的。”
“白發和紫衣是我的伴讀,我們自小長在一處,若是有冒犯先生的地方,我替他們向先生陪個不是,還望先生海涵。”車中女子語氣恭敬有禮,聽起來倒也讓人舒服。
“誰……”百裡東君還未擡頭,便見一個手刀直直落在他的脖頸處,瞬間百裡東君便暈了過去,不在出聲。
溫壺酒略有些驚訝地看着手起刀落的百裡西瑤。整個過程異常的流利,不帶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