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齡估摸着這姑娘才剛剛有親人去世,心中即替她遺憾,也莫名對這個姑娘産生一種欽佩之意。
“姑娘,還請讓一讓。”雲齡再度開口,語氣比起上次,軟了不少。
元虞在雲齡第二次說話時,緩緩放下了雙臂,但是她不但沒有離開給軍隊讓路,反而一甩裙擺,在雲齡面前跪了下來。元虞的額頭狠狠扣響在地上,努力憋住自己的哭腔,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了。
“将軍!民女有冤,還望将軍做主!”
女子顫抖的聲音傳入雲齡的耳中,雲齡有些無措。
他隻是個武官,破案本就不是他的本行,何況他查案也遠不及文官的一星半點兒。
雲齡輕聲建議道:“姑娘,黎陽有知縣,姑娘還是去府衙伸冤,莫要再擋着我等的路了。”
元虞聞言擡頭看他,一雙杏眼淚汪汪的,“将軍,若府衙真能伸冤民女又何必冒着危險來擋您的路啊!”
元虞悲戚的控訴又讓雲齡内心一怔,他知道了她的意思。
“姑娘,知縣不管還有别人,知州大人總不能不管吧?”
元虞道:“将軍,知縣和知州兩位大人勾結,民女如何逃出他們的手掌心,路過的将軍是民女唯一的機會,要是您也不管那民女隻怕……”
“隻怕今日死的就不隻是民女的母親了!将軍——”
說完,元虞又重重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她維持着磕頭的動作,感受到了額頭有液體緩緩低落在地上。
她的額頭破了皮,鮮血湧了出來。
雲齡坐在馬背上,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麼邪,可内心深處就是想要幫這位姑娘一吧,非常強烈的想要幫她。
半晌後,雲齡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拉着缰繩一手搭在元虞肩上,道:“姑娘請起來吧,待會兒把你的事情任何細節都不漏的說出來。”
元虞聞言心中一喜,忙從地上起來,走到雲齡旁邊就打算開口。
這是雲齡才看到,那姑娘額頭染紅,已經破了皮。
“姑娘,還是等我們找個地方安頓好再說,如何?”
雲齡指了指元虞的額頭。
“謝謝将軍大人。”
元虞臉一紅,從口袋摸出個帕子,小心的在額頭擦了擦。
随後,雲齡領着大軍出城,讓将士們在城外就地紮營,并吩咐他的副将照看大軍。他則跟着元虞去了元虞的家,先是看着元虞打了盆水将額頭鮮血清理幹淨,又去看了看雖已去世,但還未入藏的元虞母親,最後才坐在元虞家裡,聽元虞給他講所有的事情。
黎陽知縣有個兒子,不學無術又異常好色,看上了元虞的容貌想要強搶為妻,元虞不從,知縣兒子糾纏許久不得,某日他帶人又來元虞家,元虞依舊不從他便以給元虞一個教訓想要威脅元虞,卻不料失手将元虞母親活生生打死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