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家嗎?”
安喻和王大壯一起根據安母給的地址來到賭坊。
賭坊相當熱鬧,人山人海。這些人眼中綻放着屬于信徒的狂熱,根本看不出殘留的人性。隻憑借本能一般不斷地下注、加注,直到賠的血本無歸。
安喻從櫃台前自主兌換了一些籌碼,便在主桌附近停留下來。
他讨厭賭博,但是他很精通。在賭坊賭博想要全權勝利,無外乎兩種依靠,一種是絕對的運氣,但虛無缥缈;另一種便是絕對的實力,對此道非常精通。
安喻之前為了辦差,曾經深入賭坊研究這些東西的規則,也自己開過賭坊,對這背後的彎彎繞繞心知肚明。
他先是找了個角落觀察,弄清賭博的種類,然後自己上桌賭,很快成為桌上的大戶,緊接着成為桌上獨一無二的大莊。
周圍閑戶将他圍攏其中,看着這個自進店開始就無敗績的男人,目光狂熱,不斷圍聚。不止他們這桌,連周圍其他人也緊緊湊攏起來,跟着他不斷下注。
而他們的對面就是這家賭坊的老闆。
老闆是個中年男子,身材并不高大,面相甚至有些溫和,隻是兩隻眼睛非常奇特,一隻是如同黑色琉璃珠一般的黝黑,一隻是如同血色薔薇一般的血紅。
明明是個普通人,卻異常鬼魅。
旁觀者都有些驚懼,連帶着跟莊的行為都變得遲疑起來,安喻站在衆星拱月之中,心中也升起幾番警惕。他警惕的倒不是這人詭異的樣貌,而是他身上嗜血的氣息。
這人身上帶着一股久經沙場才有的血腥殺氣,絕非常人。
安喻打量老闆,賭坊老闆也在打量他。
看到安喻他雖然驚詫,畢竟清平鎮這種窮鄉僻壤确實很難見到這種龍章鳳姿、貴氣逼人的人,更何況是個賭徒,大有來者不善之意。
但更讓他吃驚的卻是安喻身旁的人,這不是自家卸甲歸田的将軍嗎?怎麼會在這?他的目光在安喻和王大壯身上不斷徘徊,暗自打量,精疑不定。
而安喻那邊已經開始抽賭博項目了。按賭坊規定,最後一局,先抽項目,再行比試,以示公平。
安喻作為挑戰者優先享有選取項目的機會,他的手指在衆多賭坊項目中一一劃過,引得衆多賭徒目不轉睛地凝視,心潮随之起伏。
最終停留在了最為普通的賭坊常見賭博項目,擲骰子,比大小。
旁邊有狂熱的賭徒大吃一驚,試圖阻攔:“公子,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畢竟在賭坊賭博,莊家占據很多優勢,若選取如此簡單,且他們耳熟能詳的東西,很可能就此失敗,賠的血本無歸。
“就這個。”安喻看着衆人猶疑,倒是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
“公子,你确定了嗎?”賭坊老闆被将軍漫不經心地一瞥壓下自己心中的滿腹猜測,隻專心和安喻對賭。
他如此一問,也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若安喻比的是别的,他可能還有機會,這擲骰子比大小可是他的看家本領啊。
想到這裡,他又不自覺地朝自家将軍看去,那他這是該赢還是該輸啊。
這人和老闆一同前來,且關系親昵,明顯二人關系不匪,賭坊反正也是将軍的産業,他就算輸了也是左手倒右手,反正是他們兩口子的事。
然王大壯滿心滿眼都放在安喻身上,看也不看他一眼。惹得老闆更加抓心撓肺,将軍,您倒是給個指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