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偷偷摸摸放水吧,老闆眼一睜一閉下定了決心,反正是将軍自己的家産。
“且慢。”就在賭坊老闆專心作心理建設的時候,安喻開口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尊駕讓我看舍弟安濤一眼。”
老闆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二人來意。當下心中有些驚慌,舍弟?那可是将軍的小舅子啊,他們什麼時候把将軍的小舅子給綁來了?
他朝右邊的屬下使眼色,屬下湊到他耳邊說明緣由,他這才記起,兩日前有個賭徒在這裡輸光了自己所有的銀兩,還不起錢,還要再賭的事情。
也不是他記性不好,實在是這每日進出賭坊的賭徒太多了,指望着這個翻身的人也太多了,記不住很正常。
萬沒想到抓到自己将軍小舅子頭上,自己這條命還保不保得住啊。老闆膽戰心驚地命令下屬把安濤帶過來,心中暗自祈求将軍和将軍夫人不要記仇。
現下别說賭一局,就是讓他把整個賭坊全權相贈都不在話下,隻希望将軍别記仇。
安濤被捆得五花大綁,嘴裡含着抹布,看見安喻未語淚先流,激動地扭動着身軀。安喻看也不看他,說實在的,這種沒腦子的弟弟實在是沒有認得必要。
安父和老太太為什麼會找到如意閣鬧事,除了安濤不作他想。拿着自己家僅剩的錢财去賭坊賭博,賠得傾家蕩産,也是這個安家的獨苗。
惡毒,愚蠢,自私。
難道原主以前在安家的待遇這個弟弟不知道嗎?
相反,他應該很清楚,但是他是事情的既得利益者,不僅袖手旁觀,而且樂見其成。原主的無助死亡很難說,沒有這個弟弟的視若無睹的成分在。
“來吧。”安喻站在賭桌的另一邊,對賭坊老闆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坐莊的人先搖,這是賭博的老規矩了。賭坊老闆有意相讓,隻簡單搖了幾下,便停了下來,他能憑經驗感受到骰蠱裡的數字并不大,就放了下來。
依他的觀察,将軍夫人賭技驚豔,完全有足夠的實力赢得賭局。
他漫不經心的,安喻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一氣定神閑,一戰戰兢兢,當下很多圍攏在安喻身邊的賭徒有些遲疑,不知是否還要繼續跟莊。
有些人不由打起了退堂鼓,選擇了放棄。但仍有一些獨紅雙眼的人,看着安喻,看着他手中的骰蠱,眼神追逐。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安喻打開骰子,十一點。
這數字,在賭桌上并不算大,甚至有些小,當下跟莊的賭徒心中一懸,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很是驚慌。
他們不由把目光投向老闆的骰蠱,抱着僅存的希望。
老闆心神一跳,有些搞不明白安喻的想法,他不是來救人的嗎?怎會如此?
老闆打開骰子,三個骰子,十二點數赫然在列。
僅僅相差一點,輸赢畢現。
沒跟的人唏噓,暗自慶幸。跟的人腦子發蒙,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