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躲藏不及,慕容祁和安喻不約而同地拔出自己身上兵器,一劍一刀,趁黑衣人還未靠近之際,率先攻擊而去。
對峙雙方很快打成一片,然越是交手,安喻就越是心驚,單平功力而言,這些人的實力确實不如慕容祁和自身,否則他們幾人也不會第一時間發現這些黑衣人的進入。
隻是這些人身上殺氣逼人,血腥味甚濃,一招一式都是不顧自身性命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殺招。
要麼是在戰場上曆練出來,要麼就是屍身血海裡爬出來的死士。
不管是哪一種,想要留活口繼續審問這一路定然是行不通了。安喻和慕容祁對視一眼,手上力道紛紛加大,再也不留絲毫餘地。
不到半個時辰,二十餘名黑衣人緊緊剩下五六個,他們背靠着背,手持刀劍,負隅頑抗,眼見終究沒有回天之力,刀劍一揮,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二十餘名黑衣蒙面人,至此竟無一個活口留下。
慕容祁和安喻蹲下身子查看這些人身上的東西,試圖發現一些蛛絲馬迹,卻一無所獲。
隻有死士,方能如此。而整個皇宮之中,能一下子派出這麼多死士在此刻前來探查梅妃是否真的死亡的人,隻有那位了。
旁人或許會有所存疑,或許會沒有那麼大的膽量,隻有那位對鬼神之說堅信不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禮佛路上的娘娘方會如此作為了。
整個皇宮之中,号令太醫給梅妃的藥物中下毒的,謊稱其病逝,且與梅妃之間有嫌隙的,隻有那一位了。
旭日初升,皇宮内院。
皇後正滿面愁容的坐在軟塌之上,焦慮不安,近身服侍的劉嬷嬷進來不知道在她耳邊耳語了什麼,吓得她驚慌地打翻了手中的茶盞:“什麼?”
不等他們收拾破碎的瓷片,一聲尖銳的高喊讓整個承乾殿的氛圍更加的壓抑。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祁和安喻被隔離在承乾殿外,聽不到裡面任何聲響,一來帝後恩愛,皇帝執意要給皇後留些顔面,二來皇家秘辛,堂堂皇後犯下如此大錯,又豈能是他們這些臣子所能知道的。
不過太醫院脈案,梅妃中毒死亡真相,中宮宮人證詞,以及今日的死士。如此多證據擺在皇後面前,梅妃之死,無論如何她都逃脫不了幹系。
“梅妃娘娘之死已有定論,那些人,欽天監監正,張太醫,漕運使周顯,以及綢緞商陳萬金等人也是皇後娘娘派人殺的嗎?”展青奉皇帝之命,正在押送皇後宮中的下人前去受審,陪同在旁的陸藍好奇地詢問。
安喻搖搖頭,沒有說肯定也沒有說否定,隻能說梅妃的案件可能給這一連串的案件打開了一個突破口。
良久,皇帝才從承乾殿中出來,他步履蹒跚、腳步虛軟,正值年輕的面龐之上卻布滿疲态。
“來人,傳朕口谕,中宮失徳,将其幽禁于承乾殿,非朕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僅僅囚禁?
慕容祁眸中的光澤一點點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