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殺那名妾室毒藥更是他丈夫親手所配,還幫她暗渡陳倉,掩蓋罪證!”
皇帝身體往後跌落,沉重的身軀疲憊地跌落在龍椅靠背上:“安捕快,想象力真是豐富。不去寫故事真是可惜了?”
“無憑無據,怎敢胡亂造謠?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陛下别急,”安喻毫無被威脅的恐懼,“微臣既然敢說,自然是有真憑實據的。”
“皇後娘娘身邊的婢女不是陛下您一手安插?那碗害死自己妻子腹中胎兒的紅花不是您親自吩咐她端上的?梅妃娘娘殘害胎兒的證據不是您一手置辦?皇後毒殺梅妃的梅花醉不是您吩咐太醫院給她的?事後讓她自以為瞞天過海的不也是您嗎?”
安喻手持一沓厚厚的紙張,有些已經泛黃,有些還很嶄新,遞給在座的衆位大臣。
“婢女的招供、太醫院張景明保留的藥方和證據、崔嫔的證詞都在這裡了。”
“我想張太醫本想和那四個死者選擇一樣的死法的,隻是案發那晚被人提前一步察覺,不得已選擇了自焚的死法,為的就是讓那人放下警惕,以為那些證據都已随着一場大火煙消雲散了。”
丞相反反複複看着那些證據,最終語氣顫抖地開口:“安捕快,你的意思是說,當年的梅妃娘娘之死乃陛下縱容皇後刻意為之?皇後是直接兇手,陛下是幕後操縱者?”
安喻不答,但衆位大臣已經從這些真憑實據,這些血淋淋的人命中看到了醜陋的真相。
“所以,逼死這幾個死者,讓他們相繼自殺的也是陛下嗎?”衆臣内心驚慌不已,如此草菅人命、心機深沉的人,真的是他們禮賢下士、溫和待人的陛下嗎?
“不是。”意料之外的,安喻重重地搖了搖頭。
“這些人确确實實是心甘情願自殺的。”
“我最開始也進入了誤區,以為是陛下斬草除根所為。但後來不管我怎麼查,也查不出這幾人背後的關聯,我相信陛下應該也不知道這幾人真實的身份。”
皇帝的眉眼輕擡,忍不住看向安喻。
“直到那天我在儲秀宮看到了梅妃娘娘的畫像,梅妃娘娘的耳垂後方有一個小小的梅花胎記,而那五名死者的心髒處也有一枚梅花标記,隻不過都被梅花刺所掩蓋了,隻漏出一些邊邊角角,若是不察,很有可能把它當作血痂之類的東西去處理,但若是聯想到一起,便明确那東西的形狀了。”
“我想若是沒猜錯的話,前四名死者應當都是慕容家的暗線,至于崔嫔娘娘應該是知道真相後刻意為之。因為她胸口的印記有些重,想來是刻上去不久。”
“不,或許崔嫔娘娘早就知道幕後的真兇是誰了。她那麼聰慧,憑借着卑微低賤的身份一路扶搖直上,怎麼也不會蠢得看不清事實。隻是她顧慮的太多了,不敢輕易揭發,隻得忍住絕望在這個冰冷的皇宮中忍辱偷生,再伺機為自己的主子報仇。”
“如此說來,陛下待皇後娘娘到底是全無情誼還是傾心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