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窈翹起自己的二郎腿,得得瑟瑟地說:“那這可就怪不了我了。”
“林姑娘,你不想回到現實嗎?你不想懲處最終的兇手嗎?終日活在這虛假的世界裡,你就能夠逃避嗎?”
林窈窈垂下眼睑:“生前我耐他無何,死後也一樣。那麼多家族在他手中滅亡,我,魏嫣然不過都是滄海一粟罷了。他手中的陰兵早已強壯到無法摧毀的地步,我與他,你與他,所謂的鬥争都不過是蜉蝣撼樹而已。”
“出去了又怎樣,就憑我們幾個就能和他耗費多年心血鍛造的龐大陰兵軍隊相互抗衡嗎?”林窈窈雙目開始漸漸異化,明顯是理智崩潰的前兆。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魏嫣然在哪裡?”安喻目光冷凝。
“對,我知道罪魁禍首是誰,我知道所有的真相,所謂的合作不過是假意試探而已。呵呵呵……”林窈窈掩嘴嬌俏地笑起來,微風吹動她白色的裙擺,旖旎而又詭異,“利用你們又怎麼樣,你能耐我何,哈……”
林窈窈話還未說完,安喻看一眼花祁,花祁立刻領會安喻的意圖,右手擡起,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的指尖迸射而出,林窈窈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往這個方向移動,瞬息之間,她的脖頸就死死地被握在了花祁的掌心範圍之内。
隻可惜,花祁嫌髒,不願意輕易碰觸,隔着單薄的距離将林窈窈地脖頸制衡其中,手上力道漸漸縮緊,強大的陰力在林窈窈脖頸上留上青淤的痕迹。
花祁的目光中沒有一絲屬于人類的喜怒哀樂,在他眼中,林窈窈不過是一個物體而已,不,甚至連物體也算不上,說到底,他隻是聽從安喻的話而已,一件殺人的兇器。
林窈窈終于後知後覺的恐懼,她自以為一直将這兩個人玩弄于股掌之間,誰知道他們隻是懶得搭理她這個跳梁小醜而已。
“第二次了。”安喻低頭輕輕撥弄着自己的手指,他沒有明說什麼第二次,僅僅這兩個字就讓他身上的威壓顯露得淋漓盡緻,就讓林窈窈心中的恐懼無限放大。
第二次什麼,林窈窈當然知道。第一次是在尼姑庵林窈窈的欺騙恐吓,第二次是現在的故作不知。
“我們不需要一個不誠實的合作人。”安喻冰冷的目光直視着林窈窈,他和花祁,一個清醒的頭腦,一個強大的打手,将林窈窈控制在自己的領域之内,“從現在開始,是你需要我們,而不是我們需要你。”
林窈窈試圖發動自己的陰力和花祁抗衡,但她無論如何努力,她的指甲,她的烏黑長發都沒有絲毫變化。
“讓我猜猜,”安喻無視林窈窈幾近噴火的眼睛,占據着絕對的主動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把魏嫣然藏在了……”
“藏在了永甯侯的書房。”安喻一直盯着林窈窈的眼睛,自然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和詫異。
永甯侯的書房是永甯侯最常去的地方,誰也想不到林窈窈會把受害者藏在殺人兇手最經常活動的場所,藏在了魏嫣然最恐懼最痛恨的地方。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鐘溪午等人為什麼會跌落在鏡中世界,就是因為追逐一個紅色嫁衣的厲鬼,而那個出現在藏書閣的厲鬼,除了魏嫣然,還能是誰。
至于為什麼尼姑庵的藏書閣會和永甯侯府的書房重合,安喻懷疑是某種不知名力量造成的時空疊加,故意将副本表世界發生的一切聚焦在尼姑庵,而讓他們無法突破副本真正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