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清雪的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撫慰着鐘磬的臉龐,“鐘師兄,你可是最上等的變異雷靈根啊!”
清雪的眼中猛然迸發出熾熱的光芒:“隻要得到你的靈根,隻要有你的靈根,必能超越茱萸,成就我一直以來的心願。鐘師兄,你不是說愛我嗎?這樣一點小忙,你不會不幫我吧?”她的指甲興奮地用力,在鐘磬臉上刺出深深的紅色血印。
鐘磬痛得說不出話來。隻覺得神思恍惚,連那種痛不欲生的痛意也在慢慢消散,整個人如墜夢境,眼前一陣一陣的發白。
就在清雪即将完全得手之際,一把黑色的長刀帶着淩厲的殺氣破空而來,直接刺向清雪放在鐘磬頭上的手掌,直接将其一分為二。
顧不得鮮血淋漓的傷口,還臂膀上的疼痛,清雪迅速躲開長刀的第二次攻擊,漂亮瑩潤的眼眸微眯,一錯不錯地盯着絡腮胡子,語氣陰狠:“你是魔族人,你為什麼要救他?”
絡腮胡子收回長槍,煞有其事地輕輕扭動自己的頭顱,看着警惕防備的清雪似笑非笑:“修仙界慣來愛宣揚我魔族心狠手辣,比起你來說,我們倒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清雪眸光一凝,自是知道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已經被這人全部看到,那這人必是留不得了,她眸光一狠,當下準備殺人滅口。
卻看見絡腮胡子身後還站着一位白色衣衫的男子,薄紗拂面,看不清面容,隻一身氣度顯得驕矜逼人,天橫貴胄的氣質撲面而來,溫潤不俗。她斷定不了這兩個人是否是一起的,輕易之間不敢草率動手。
畢竟她剛剛見識過這絡腮胡子的伸手,一個人已是不俗,若兩個人加在一起,恐怕自己不敵。
掌心之間三枚繡花針蓄勢待發。
絡腮胡子卻不管這麼多,他剛剛在這娘們手下吃好大的虧,若不是少主及時趕到,恐怕自己這條小命就葬送在這裡了,平白惹出好大的笑話。
這仇他是必報不可。
長槍在空中劃出尖銳的弧度,仿佛随着空氣發出耀眼的火星。清雪身子向後仰倒,險險避開,她也不是吃素的,當下三枚繡花針齊發,兩針射向絡腮胡子,一陣射向安喻。
不管安喻究竟是何身份,甯可錯殺不可放過。
絡腮胡子冷笑一聲,長槍回轉,槍頭格擋開兩枚細小的繡花針,發出“叮叮”兩聲脆響,真當他是傻子,同樣的錯誤他怎麼可能再犯第二次。那邊的安喻更是輕巧,腳尖一動不動,連避讓的姿勢都沒有,繡花針懸浮在掌心之上,黑色的霧氣薄薄地流動着。
魔族!這兩個人都是魔族!且此人明顯功力都在她之上。
不是清雪自負,死在她繡花針之下的人不知凡幾,可從未有人能夠如此輕易的操縱于它。她現下才感覺有些後怕,腳步微轉,準備随時動身逃走。
靈根可以不要,小命不能不保!
隻是這轉身一瞬,安喻掌心微翻,那枚繡花針就被他原封不動地還給原主人,迅速而輕巧地射入清雪眉間。清雪逃走的腳步微頓,渾身癱軟地躺倒在地。這枚繡花針上被她加入了緻命的毒藥,藥性猛烈,頭腦昏脹渾身乏力是小事,若三個小時内不及時解毒,就會七竅流血,渾身炸裂而死。
她沒騙鐘磬,她确實不會要他的命,但這前提建立在他還有命的前提下。
“你不能殺我。”清雪躺在幹枯的草地上,試圖掙紮着反抗,卻覺得五髒六腑疼痛的厲害,這是她自己研究的毒藥和暗器,萬沒想到有一天能夠反噬到自己身上。
安喻不答,拿出一枚藥丸,掐住清雪的下巴,喂了進去。
倒是絡腮胡子蠻有閑情逸緻地和她聊天:“你該不會想說,若你死了,我身上的毒藥就不能解了吧?”
察覺到清雪的沉默,絡腮胡子更加興緻盎然:“我魔族根基深厚,區區斷腸之毒對我少主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他絡腮胡子别的本事沒有,在拍少主馬屁這件事上,誰也别想越過他去!
哼!
“你給我喂了什麼?”清雪懶得搭理這個傻子,目光沉沉地看向安喻。
“攝魂丹。”安喻語氣輕巧,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一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