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系統心累,它已經不想再和宿主說話了,它當初究竟是看中這人什麼了,哦,對了,好像是看中他又狠毒又愚蠢,狠毒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愚蠢到便于掌管操控。
如今,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但是即便如此,它也在這個人身上耗費大量心血,該拯救還是要拯救一下的:“咳,宿主,你不記得了嗎?你這幾日利用謝秦君的身份,攻略了好幾個目标,可以先把他們的積分兌換出來,供你使用。”
“對哦,”那人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聽從系統的話,将自己這幾日獲得的攻略目标好感度全都兌換成保命手段,“系統,你還别說,雖然這謝秦君年紀已經大了,但在歸一宗弟子眼中還是很吃香的嘛,那些蠢貨,還不是我揮揮手就手到擒來。”
鐘磬對于人心的戲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哪怕這并不是他本身魅力所緻。利用别人的身份,操控别人的人生,戲弄他人真心,遊戲生命,在他眼中,僅僅是一場遊戲而已。
系統,攻略,真心,好感度,安喻再一次确認,這就是在秘境曆練中假死脫身,金蟬脫殼的鐘磬。
有了積分,系統就可以在規則允許範圍内,給予鐘磬最大的武力,更不要說他現在穿在謝秦君身上。謝秦君是誰,修真界第一高手,無人能出其右,操縱他的身體可比操縱鐘磬本人的身體有意思多了。
當下鐘磬便不再躲閃,反手掌心蓄力,輕巧地便奪過謝祁手中的仙劍,一直旁觀的安喻知曉鐘磬和系統的對話,生怕謝祁受傷,一直關注他的情況,此時也不再猶豫,二人合力朝鐘磬的方向圍攻。
三人旗鼓相當,安喻和謝祁,鐘磬與系統,越鬥越兇,平分秋色。
這一片喧嘩争吵終于驚動了睡夢中的歸一宗衆人,紛紛朝謝祁師傅的營帳方向趕來。甫一動身,那營帳便支撐不住如此強大的内力交加,在頃刻間碎裂成一片片白布。
三人身形出現在衆人眼中,在半空中繼續敵對。
“祁兒,是你?你怎麼在這?你在對你師傅動手嗎?”世尊驚慌不可置信的聲音從底下人群中傳來,謝祁的身體有片刻凝滞,便被窺得機會的鐘磬刺傷右臂,頓時血流如注。
安喻看謝祁受傷,心中怒火中燒,頓時也不再把控手下力度,手中劍氣所指,硬生生将鐘磬的右眼刺瞎。鐘磬痛苦地大叫一聲,捂住自己不斷滲血的雙眼,陰鸷地怒視着安喻和謝祁。
三人手上動作停頓,在空中僵持下來。
世尊的聲音繼續源源不斷地傳來:“祁兒,你師傅對你養育教導之恩,如今你卻堂而皇之地帶着魔界魔頭趁虛而入,對你師傅刀劍相向,還刺瞎他的右眼,這就是你報答師恩,報答宗門的方式嗎?”
“我沒有!”謝祁執拗地開口。
“哼,系統,我不攻略謝祁了,他就是那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除了安喻誰也不放在眼裡。今日他們二人膽敢讓我受瞎眼之辱,我也必當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可是……”系統糾結猶豫。
“可是什麼可是!”鐘磬不耐煩地打斷系統的話,“大不了我多攻略幾個低等級的目标罷了,效果也是一樣的。”
效果要是能一樣的話,系統也就不執着于謝祁了,不過,“算了,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謝祁這人滿心滿眼就隻有安喻,攻略他基本無望,系統也就不再多說。
鐘磬自然下落,飛回到人群中央,持劍對着謝祁,大聲呵斥:“你這逆徒,膽敢夥同魔族餘孽,盜取魔骨,本已罪無可恕。今日還敢堂而皇之地深入我仙界陣地,對本尊大打出手,我等仙界之人,若還就此忍氣吞聲,豈非說明我仙界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嗎!”
“你閉嘴!”謝祁不耐煩聽他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憤怒地呵斥。
“謝祁!”世尊站在鐘磬右手邊,一副唯他馬首是瞻的樣子,“你就這麼和你師傅說話嗎!本來我還以為你是被這魔族宵小欺騙,蒙蔽視聽,今日情形,我有理由懷疑,你一直知道實情,你就是故意與這魔族小人裡應外合,盜取魔骨,為禍六界!”
“跟這魔族之人待得時間久了,你就忘記了你的出身嗎!”
謝祁擡眸,看着這群曾經的同門,他們對他有畏懼,有憎恨,有鄙夷不屑,有持劍相向,唯獨沒有信任。那句“這個人不是師傅”的話,到底藏在嘴角,怎麼也說不出來,氣怒攻心,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出來,謝祁勉力用仙劍支撐着自己昏昏欲墜的身體,心中滿是失望和無所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