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生長出來的宋祁自然也多疑而冷漠,刻在骨血裡。
安喻有些心疼,但他也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宋祁也不會信的,時間自會證明一切。安喻展顔一笑,如同明媚春光,帶着他對宋祁自有的親近:“宋将軍,就當是我見色起意好了。”
見色起意,見的是絡腮胡子下看不清面容的臉嗎?這話說出來别說宋祁不信,連宋北都不可能相信好吧?
但安喻說完,就打開卧室門進去,将滿腹疑慮的宋祁關在了外面。左右這老登前些日子将他關禁閉的事情他還記着呢,雖然是原身的鍋,但也暫時絕對不能給他好臉色,免得他蹬鼻子上臉。
“将軍,絕了!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哪!”前去探查的謀士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冷水,吃瓜時刻,他激動得也顧不着這些細節了。
“怎麼?”吳戈追問。
“那安辭果真這幾日一直在林寒英住所附近徘徊,想要接近美人芳澤,一窺真顔。要我說,這也是為了美色連腦袋瓜子也不顧了。林寒英手下精兵強将那麼多,他貿然去偷窺,也不怕被一刀砍死。”
“不要說廢話。”宋祁不耐打斷。
“好的,将軍。”謀士臉上興奮之色褪去,轉而嚴肅起來,“還真别說,有這股毅力,還真的讓他撬牆角撬成功了。這幾日亥時,那美人與他頻頻在城主府西側的橋底下私會。”
“每日?”安喻眉頭輕蹙。
“是啊,現場靡靡之音與我一同探聽的士兵都可作證。”
“不好,這林寒英恐怕是想借美人的手成就大事。”或許是将美人讓給安辭,兩人達成聯盟約定,共同對付宋祁;或者是利用美人探聽消息,将他安插在安辭軍中,作為眼線。
“啊?”宋北不解,清澈的眸光中滿是疑問。
“二人交往如此頻繁,林寒英那老謀深算的東西,怎麼可能沒有發現異常。要麼是他放任的,要麼是他刻意為之的。”放任是後者,刻意就是前者。
宋祁希望是後者,否則情形對他們已然不利。
“明日圍獵,我們或許可以借此試探一二。”安喻的手指輕輕摩擦着,他倒覺得,這并非是一件值得憂慮的壞事,林寒英和安辭無論聯盟與否,二人注定是不能和平共處的。
走得越近,矛盾越深,越有漏洞可循。而這漏洞,不就是他們的契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