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顧文煜看他。
盛夏點點頭。
顧文煜攥進手心,他沒有說喜歡也沒有說不喜歡,他隻是在抽屜裡面找到了本最大最厚的書,然後把它展開式的豎起來放在兩人桌子中間,這片天地瞬間變成了一個隐蔽的小角落。等一切布置好,他對着盛夏勾了勾手指。
盛夏:“?”
“低頭。”顧文煜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啞。
盛夏應聲低了頭,一個木制觸感的東西接觸到了他的唇。緊接着溫熱的氣息湊近了,鼻息間都是對方的味道,還混着點木香。兩人隔着一塊木牌,唇齒焦灼的撕咬着。
顧文煜往後移開了點距離。
呼吸的溫熱還是清晰可見,但這點距離,已經足夠盛夏緩和自己幾乎停頓的呼吸了。
木牌終于被從嘴唇邊移開,上面的水漬很明顯。
盛夏有點不敢看這塊小手工品。
顧文煜倒是很喜歡,他輕輕拂過上面的水漬,晃了晃:“現在是護身符了。”
盛夏回過頭,拉高了衣領,将自己下半張臉埋了進了衣服裡。他覺得,顧文煜實在是太會了。每次随便搞點什麼,自己就像個愣頭青一樣被撩到情難自禁。到底什麼時候才高中畢業,煩死了。
“我的紅包你還沒拆。”顧文煜擡手敲了敲自己給出的那個紅包。
盛夏也學着顧文煜掂量了兩下,似乎沒有什麼重點,他伸手摸了摸也感覺不到形狀,看厚薄程度也不像是放了錢。算了,不猜了。直接打開就知道了。
紅包裡塞了兩張機票。
“高考完,咱們出去玩吧!”顧文煜撐着腦袋,小木牌的手鍊已經不知道何時已經帶在了他的手上。
在這個寒冬,一場馬拉松的拉鋸戰最後一戰的前夕,盛夏擁有了最大的鼓舞,一個讓人拼命想去看一看的未來。和上次顧文煜給自己編織的夢不一樣,這個落在了實處。他用最純粹的辦法去貼近自己,捧着一顆炙熱的心,努力撫平自己從未說出口的焦慮不安。
未來是不是确定的不重要了。此刻,他可以從對方的眼睛清晰的看見自己,還有那個讓人期待的未來,已經夠了。
“在那之前,為了确保咱們可以在一個大學,麻煩這幾套卷子做一下。”顧文煜從書包拿出了一整套的試卷,目測至少50張。
盛夏覺得自己已經裂開,從未見過這麼煞風景的人。他抓過卷子冊,翻開第一頁,扯出第一張,将滿腔的憤恨投射到題目中。
“同學們,一個壞消息來了?”班長催頭喪氣的走進來。
“别吊人胃口,直接一起來。給我雙重暴擊。讓我原地飛升。”
“以後沒有課表了。”班長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同學們不解的追問:“什麼意思啊?”
班長繼續道:“就以後第二天上什麼課,就看老師們前一天辦公室的戰争結果,每天放學通知第二天課表。”
“天啊,那不得打起來。”
班長意猶未盡的想着剛才在辦公室看見的場景,笑着道:“極其慘烈,極為腥風血雨。”
第二日早上,班上同學都翹首以盼的看着教室門。門外果不其然開始有節奏的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鄭老師帶着勝利者的姿态昂首闊步。
全班的集體的歡呼,大喊道,:“老鄭,不愧是你。”
鄭老師笑的滿面春風,亮嗓後說道:“不逼自己一把,不知道自己多厲害。這兩堂課可是我從年級組長手上搶過來的。看到沒,隻要肯努力,誰都有機會。”
同學們哈哈哈大笑。
鄭老師繼續道:“一日之際在于晨,早上就是大家腦袋最清醒的時候,抓住這個機會,來,來來來,一二堂課合并,中間就不休息了,咱們随堂測試一下。”
“靠” “靠靠靠“
“怎麼回事?覺得内容少了,還是時間長了。”鄭老師盯着那個說髒話的男生,用眼神鎮壓住對方,愉快的發起了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