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以後就是我們三個人同在一屋檐下,我一個孤獨寂寞小處男每天看着你們兩個在我面前幹柴烈火?”許諾腦中炸開了一道道煙花,陡然睜大。“現在!我!我還要為你們的愛巢挑選新的床上用品。”
盛夏無奈:“說話說清楚,是買一張大一點的床。”
許諾冷笑着譏諷,“有什麼區别嗎?你别跟我說你們純蓋被聊天。不完成生命大和諧。”
營業員紅着臉捂着嘴笑着跑開。
盛夏想把許諾嘴縫起來的心都有。他捂住許諾的嘴拖着他往一旁咖啡店走去。
“嗚嗚嗚嗚嗚。”許諾拼命的打着盛夏的胳膊肘,“玻聲各,波聖歌。”
盛夏松開力度。許諾喘着粗氣道,“柏笙哥,呼,呼,柏笙哥的簽售會。”
“嗯,我看見了。”
許諾問,“要不我們換家店?”
盛夏搖搖頭,“不用了。”
兩人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一大杯咖啡下肚,李柏笙才忙完。許諾連忙招手,李柏笙對着他們比了個電話的手勢,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中離開。
十分鐘後,兩人收到了李柏笙的定位,是一家餐廳。
盛夏和許諾到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精緻的小菜,李柏笙也換了套休閑的衣服,看起來十分放松。
“來了,快坐下來,時間剛剛好。”
許諾拉着盛夏落座,“哇塞,我正好餓了。”
李柏笙笑笑,“快吃,别客氣,好久沒聯系了。我還挺想你們。”
許諾淚眼汪汪,很想說我也很想你,但他偷瞄了一眼盛夏,還是決定站在盛夏那邊,李柏笙是敵是友還分不清。他長歎一口氣,失望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長瑞那事我是幕後推動人。”
這話一出,李柏笙被驚掉茶杯,水撒了一桌子。
許諾連忙拿出抽紙遞給李柏笙,又喊來服務員進來清理幹淨,等一切安置好,再坐下來時,李柏笙算是理清了頭緒。他為自己重新倒上一杯水,“為什麼告訴我。”
盛夏:“因為你幫了我。”
李柏笙:“什麼時候?”
盛夏抽出一張紙,俯身過去,擦掉李柏笙那邊轉角處被遺漏的水漬,“無論是四年前那條小巷,還是那天在李家的會所,你讓李老爺子支開李敬遠。”
李柏笙沒動,“所以你相信我和你是一條船上的。”
盛夏将垃圾丢進垃圾桶,反問:“不是嗎?”
這一來一往的對話,許諾緊張得飯都吃不下去,筷子懸在空中,上面那塊紅燒肉嬌豔欲滴引得人胃口大開,甜滋滋的湯汁往下墜落在純色碗碟上暈染出一個圓。
盛夏拿出了他最大的誠意。
李柏笙知道,要不然對方也不會直截了當抛出自己的底牌。他喝了兩口水,語調微妙,“你查我。”
盛夏坦然的點頭,“當然,我不打無準備的仗。”
“查到什麼了?”
“查到你是李老爺子的私生子。”盛夏如實回答。
李柏笙不信,擡眸對着盛夏笑,“就這。”
盛夏說,“查到的準确信息就這。”
“不準确的呢?”
這次換盛夏停頓。
許諾夾着紅燒肉的手終于承受不住開始抖動,那塊肉掉進了碗裡,他如釋重負地咬着筷子,緊張到不敢言語。
“有一張你年輕的時候照片。”盛夏還是開口。
李柏笙像是來了興緻,“多年輕?”
“十八十九吧。”
李柏笙:“合照?”
盛夏點頭。
李柏笙笑笑,神态暧昧悠長,“配嗎?”
“配。”盛夏說的斬釘截鐵,“很配。”
“如果他在場,現在估計已經列舉出來我一百個缺點。證明我和他不般配。”
許諾顫顫巍巍舉手:“雖然但是,強制愛犯法。”
“哈哈哈哈,是嗎?不過如果強制可以換回我的愛,我願意無期徒刑。”李柏笙扯着嘴角。
這是盛夏第二次看見這個笑,依舊讓人心不自主地跟着顫動,揪着疼。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許諾放聲痛哭,鼻涕眼淚橫飛。場面立刻陷入一種魔性的治愈。
李柏笙開始安慰他,“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許諾接過盛夏遞過來的紙巾,醒了醒鼻涕,“你那個笑還不如哭。”
“你們兩個小屁孩,可真是.....”可真是兜人喜歡。
氣氛緩和了不少,至少那種無聲的悲怆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