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怎麼樣?”李老爺子問問進來的管家。
管家将藥放在老爺子手邊,笑笑道:“自然是好的。”
“好,好個屁。隻能說矮子裡面拔高個,算是個能用的。”李老爺子想了想又問:“顧家那個老東西最近是不是要擺宴。”
管家:“嗯,六十大壽。邀請函上周已經送到。”
“我是時候要去露個面。”李老爺子自言自語說了句。
早上,盛夏三層樓卧室内。
一隻白皙的手伸出被子,按掉一旁白噪音的鬧鈴。看了眼時間,還早。盛夏轉了個身,發現旁邊沒有人影。
淋浴房水聲不斷。
盛夏眸色狡黠,幸災樂禍的說了句活該。
“起床,起床,懶豬,懶豬,吃飯,吃飯。”伴随着琢門的聲音,刺激着盛夏的耳膜。
“來了。來了。”他正準備下床去開門,把自己的兒子放進來。
淋浴間的門打開,顧文煜帶着濕氣和冷意走了出來。很明顯,過程十分不愉快。他看了眼床上已經坐起的盛夏,直接向房門走去。
“刷”房門被打開。門外的鹦鹉吓了一大跳,往後退了幾步,随即飛到了樓梯欄杆上。黑溜溜的豆豆眼和顧文煜冰冷的雙眼對視上。
幾秒後,清脆的鳥聲響起。最近鹦鹉有點恃寵而驕。
“傻逼,傻逼,傻逼。”罵完就找到機會,準備越過顧文煜的側肩朝着床的方向飛去。
哪知道鳥剛飛進房間内,就被一隻大手從後背牢牢的抓住。
鹦鹉想要掙脫,但是并未成功,顧文煜手法很準。
“死了,死了,死了。”鹦鹉側着腦袋,對着床的方向嚎叫,頭一歪,直接挂在顧文煜的手上。
顧文煜冷笑道:“你這一手演的還是惟妙惟肖。”他甚至感覺手心握着的軀體開始僵直。“我昨天買的進口開心果到貨了。”
話音剛落,鹦鹉立刻複活,歪着腦袋蹭着顧文煜的手指,溫柔的喊道:“爸爸,爸爸。”
顧文煜冷着的臉一秒破功,周身涼意都驅散開來,眼神不自覺的放柔和,鉗制住的手逐漸的放松,剛想伸出手指揉揉鹦鹉的腦袋。
鹦鹉一個撲騰。
顧文煜手中一空,等反應過來,鹦鹉已經站在盛夏床頭櫃上,歪着腦袋,綠豆眼對着顧文煜,罵道:“傻逼,哈哈,傻逼,哈哈。”
盛夏整個人笑道開始捶床,:“沒想到吧,哈哈哈哈。顧老師........”
“我想你。”鹦鹉突然出聲。
盛夏就像是被按住了暫停鍵,幾秒後,十分刻意的笑了兩聲,又故作鎮定的伸手去摸鹦鹉兒子。
顧文煜幾步走到了床邊,揶揄的看着盛夏道:“剛才咱們兒子是不是說了句什麼奇怪的話。”
盛夏摸摸鳥頭,看起來很是親昵,實際上手指暗自用力,恨不得把這個不孝子撸秃。他擡眼看了看顧文煜道:“你是不是聽錯了,沒說什麼啊。對了,你快點把開心果拿出來,要不然它會一直記恨你。”
“是嗎?那你喊我一句。”
兩人靜默的看着對方。敵不動我不動,盛夏打死今天不開口。
顧文煜伸出手,把鹦鹉從盛夏手中救出。
鹦鹉這次是真的快要蕨過去了,呼吸順暢後,忍不住嘶吼,平常巧舌如簧,現在隻剩一串啾啾啾啾啾。
顧文煜道:“一句沒聽懂,我感覺罵的挺髒。”
盛夏歉意的摸了摸鹦鹉小腦袋,然後拉開床頭櫃抽屜,拿出一小包堅果,一點點喂着。
“老頭子下周要過大壽。去嗎?”
盛夏手上動作沒停,“我就不去了,幫我帶份禮物帶聲問候給他老人家。”說到這兒,又想到什麼,解釋道:“主要是這段拜訪的人很多,我怕有個什麼意外,要是爺爺生氣,幫我解釋兩句。”
“你前段時間上門拜訪老頭子的時候,我怎麼沒有看出來你怕他生氣。”
盛夏道:“那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盛夏放下手中的吃食,看着顧文煜認真道:“我看的出來,你是真的愛你爺爺。”
“大家族親情都很單薄,看起來像艘大船,其實是紙糊的,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顧文煜冷漠道。
“但是爺爺不一樣,你們相處那個感覺不一樣。你們是真的相互關心着對方。”
顧文煜擡手,将兒子送到盛夏頭頂上,讓它作威作福。
鹦鹉見沒有吃的,剛才的恨意湧上心頭,拼命用嘴拉扯着盛夏的頭發。
盛夏廢了點力氣才控制住它,轉頭就沒看見顧文煜的人影。他抱着鹦鹉沖下床,對着匆匆下樓的身影喊道:“至于嗎?這點兒事兒就害羞。愛就大方說出來。自己的親爺爺怕什麼。”
回應他的是顧文煜走的更快的腳步。
盛夏哈哈大笑,抱着兒子毛絨腦袋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