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弘大的事!”“李敬遠是真的敢。現在估計窟窿已經填不上。”
“弘大肯定玩完,就看會不會拖遠東進場。”“怎麼可能?遠東好歹也是航母級别的公司,怎麼可能會被拖垮。”
“有什麼不可能,如果被顧賀聯手制裁,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别說了,快看。”
李老爺子走進會場,笑着打招呼,“顧老頭,精神很好。”
“不能比,不能比。”顧老爺子擡手和對方交握住,“還是你容光煥發。退休就是好,我這還是操心的命。”
李老爺子哪能聽不出來這是句諷刺,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他讓站在一旁的李敬遠上前招呼,“喊人啊!”
李敬遠恭敬的送上禮物,“老爺子大壽,千秋歲。”
顧老爺子笑眯眯讓下人接過禮物,擺手道:“不要千秋,等我家文煜獨當一面了,我也就可以放心的撒手了。”
李老爺子拇指摸了摸拐杖,看來顧文煜這次是顧老爺子默許的,顧家要對李家出手,“文煜小小年紀就是傲才,你們家顧峰這小子好命。他不是還有個二兒子,文,文?”
李敬遠在一旁提醒,“爺爺,文漾。”
李老爺子對着站在一旁的顧峰道,“對對,年紀大了,忘性也大了。文漾這孩子就是名字帶水,沒他哥那麼霸氣。不過也不錯,文文靜靜的,以後搞搞科研。”
顧家老大成績多好,顧家老二成績就多差。還搞科研,不怕是笑掉大牙。
顧峰臉黑了不少,礙于對方是長輩,他也不好發難。
“這也是不怪這孩子,文煜還是有點蔣家的風範。蔣詩盈這丫頭是真不錯。”
這話就是顧家的死穴。
“老爺子,您這話怕是過了。”顧峰面色不善。
李老爺子不吃他那套,笑着打哈哈,“年紀大了,大了。”
湯萱茗正帶着兒子四周招呼着,原本看着李家老爺子難得出門,正想帶着孩子來打招呼,就聽見了對方這幾句話,正是下不來台的時候。
“承蒙老爺子厚愛。我弟弟做什麼都可以,别做假賬就行。”顧文煜舉着杯酒對着李敬遠揚了揚,“李少要是資金上有點困難,我可以幫點小忙。旭日銀行那邊我還是說的上話。”
“不用麻煩了,這是小事情。”李敬遠笑着回應。媽的,看來旭日是不會借錢給我們了。
顧文煜點點頭,“那太好了。李少還是實力雄厚,這麼大的窟窿都補的上。難怪爺爺總讓我向你學習。”
“文煜啊,年輕人勇猛是好事,但行事别嚣張。容易翻船。”李老爺子橫眉教訓。
顧文煜笑笑:“沒事,我翻不翻船,您老看的見。不會讓您等很久。”
這話把李老爺子氣的夠嗆,他回頭掃了眼顧老爺子,對方正假裝對着白玉茶盞萬分喜愛。
李老爺子冷哼兩聲,帶着李敬遠去其他地方應酬。
顧峰正想教訓兩句,這種時候得罪李家沒有道理。他并不知道其中的歪歪繞。顧老爺子不會說,顧文煜更不會跟他爸談心。
顧老頭子對着顧文煜挑眉,罵道“臭小子,沒大沒小。”
顧文煜神伸懶腰,“都是您教的好。”
這話說的老爺子是即舒坦又煩躁,醞釀片刻,才發現這話把自己也罵進去了,氣笑了:“滾。”
顧文煜手機正好響起,他低頭看了眼,是盛夏的電話。他笑着對着爺爺搖搖手,“我滾了,祝您老人延春秋,福壽安康。”
他走出門外的時候,正遇上跟着老爹和大哥應酬了一圈,疲憊不堪的賀餘風。兩人交流了個短暫的眼神,就朝着停車場走去。
到了車上,顧文煜才接起電話。
“夏夏,怎麼了?”
電話裡傳來斷斷續續的雜音,混合着顫抖的喘氣聲,“顧,顧文煜。幫我個忙。華日醫院,我需要華日醫院專家會診。”
顧文煜示意賀餘風開車,自己坐上了副駕駛,“怎麼了?你慢慢說。”
“慢不了。我現在就在華日醫院急症室,你幫我聯系。快點,許諾出事了。”
“行。”顧文煜答應好,立刻對着旁邊的賀餘風道,“手機給我。”
賀餘風見形勢不對,也沒多問,立刻将手機解鎖遞給顧文煜。
顧文煜一邊安撫着盛夏,一邊打電話給華日醫院的院長,吩咐好一切。他一路上都沒有挂電話,一直仔細聽着盛夏那邊的動靜。等他們兩人趕到醫院的時,見到的就是渾身浴血的盛夏,站在專用手術室前,目光空洞,渾身戰栗。
顧文煜上前一步環抱住盛夏,“别怕,我來了。”
許諾的情況不樂觀,顧文煜甚至說不出來不會有事的這句安慰。
盛夏沒有動靜,隻是站着任由顧文煜抱着。顧文煜的手從盛夏的脊椎處緩緩撫摸過,但盛夏依舊覺得冷。
手機鈴聲響起。盛夏推開顧文煜看了眼,許大哥三個字像是巴掌,呼的盛夏臉疼。盛夏接了起來,喚道:“許大哥。”
“諾諾怎麼樣了?”
許諾出事的時候,許大哥正在開會,沒有聯系上,他轉而聯系到了許諾其他的家裡人。
盛夏咽了咽口水,“還沒出來。醫生,醫生說,情況不樂觀。”
“你問問醫生可以轉院嗎?”
顧文煜及時接過電話,去和許諾哥哥溝通。
盛夏盯着亮着燈的手術室,很迷茫。
他明明在對方車輛沖過來那一瞬間,推開許諾。可車頭卻突然轉彎,依舊朝着許諾去了。
為什麼會這樣。
這車不是沖着他來的嗎?難道是沖着許諾去的?
諾諾很少露面。許家那邊的生意都和他無關,這麼多年除了家裡就是醫院,門都很少出。會是誰?李敬遠嗎?他知道許諾和許家的關系了?不太可能。如果他知道許諾和許家的關系,那就會知道他和許諾的關系。那不是自然而然的推翻了自己是被顧文煜勉強的這個結論嗎?肯定不是他。
手術室的指示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