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斐哼一聲,起身整理妝容。
百科和朱朱又過了一會兒才回來,前者的視線在後座的兩人身上繞了一圈,最後落在雲依斐身上,“聽說你在節目組裡被欺負哭了?”
湛于梁側頭看她:“哭了?”
雲依斐無所謂地笑笑:“沒有,陪個戲而已。”
百科道:“嗯,不是你挑事就行。我跟節目組打招呼了,讓他們剪清楚起因結果。”
雲依斐的手被湛于梁抓到掌心把玩,她忍着癢癢:“姐,我下面什麼行程?”
百科笑了笑:“湛導有需要當然優先湛導。”
湛于梁可不跟她客氣,“我要兩天。”
“可以。”百科說:“不過明天晚上有個直播活動是推不了的,就半個小時,你們時間騰出來。”
雲依斐聽着兩人的對話,先是有點兒疑惑——他們是在讨論她嗎?為什麼沒人問她的意見?
随即惱火——他們憑什麼不問她的意見?
湛于梁:“什麼直播?”
百科道:“一個品牌助力活動。”
湛于梁忽然覺得雲依斐那邊散發出濃濃的怨氣,伸手将她攔到懷裡,“阿斐怎麼想?畢竟是你的時間,你來決定。”
算他識相,雲依斐倏地氣順了,笑着道:“工作重要,直播才半個小時,不礙事。”
百科眼觀鼻鼻觀心:“好的。”
湛于梁在她耳邊柔聲低語:“那我幹脆這周都跟着你,左右回去也是看他們剪片子。”
“可以啊。”雲依斐身心舒坦的時候很好說話,“你高興就好。”
湛于梁吻了下她的額頭,“乖。”
回到酒店,當然是大戰一場。
兩個多月沒親近,男女都有欲望,都很瘋狂,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
隻是雲依斐畢竟力氣小,承受得多,第二天中午醒來的身上青青紅紅,像被暴打了一頓。
湛于梁壓着她還想來,雲依斐手腳并用地逃跑,“三十好幾了,你哪來這麼多力氣?!”
湛于梁抓她:“三十二歲怎麼就三十好幾了?正是有力氣的年紀。”
“三十二?夠顯老的。我以為你三十五六了呢。”
湛于梁氣到發笑:“老子三十二還虛了一歲!”
他抓着她的腳腕将她拖回來,雲依斐連連求饒,“不行,我下午要去拍廣告啊!”
湛于梁停下:“什麼廣告?”
“護發素。”
“那不就露個腦袋。”他壓上去。
“要露肩的。”
湛于梁隻好放棄,大咧咧地在床上一攤,“下班早點回來,我等你。”
如此這般,雲依斐白天上班,晚上和湛于梁厮混玩鬧,眨眼間就到了周末。
雲依斐白天拍了用來微博營業的寫真,一回到酒店就看到湛于梁在用酒店電視看《請好好吃飯》。
雲依斐把給他買的零食放茶幾上,窩在他懷裡一起看。
節目剛好放到張苗把雲依斐拉到後廚,當着所有人批鬥的情節。
湛于梁:“這女的有點眼熟。”
雲依斐看着屏幕裡的自己忍辱負重,随口道:“拍《挽夢》的時候你白去劇組學習了,她是劇裡的女二号呀。”
“沒注意。”
他是沒注意,人家張苗卻沒少在他面前晃。
雲依斐嚴重懷疑,張苗這次針對她,就是因為在《挽夢》劇組時,湛于梁表現得對她更有興趣。
說白了,都是湛于梁惹得爛桃花。
雲依斐甩開他,起身去洗澡。
湛于梁則繼續看電視,屏幕上,衆人紛紛安慰雲依斐。
湛于梁盯着平靜解決問題的雲依斐,神情放松,翹起二郎腿輕輕晃動。
直到屏幕上的雲依斐在角落擦桌子,忽然停下,捂住臉,肩膀輕輕抽動。
湛于梁輕晃的小腿停了。
隻見雲依斐一邊哭一邊用抹布抹桌子,低着頭,眼裡的小珍珠吧嗒吧嗒地掉。
掉在她正在擦的桌面上,掉一顆她擦一顆,掉兩顆擦兩顆,最後賭氣似的,兇狠地連續來回擦了好幾下。
期間孫生白出來問需不需要幫忙,雲依斐背着人,說不用。
緊接着就是雲依斐孤零零地在陽台上吹夜風,對着沒人的地方複習手語的畫面。
雲依斐實在漂亮,即便是夜晚的攝像機很模糊,依然能在畫面的噪點裡辨析出她驚人的美貌。
或許她的眼淚正掉落在花瓣上,引起花瓣的震顫與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