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花看着目睹一切的蒲東一副驚魂未定的摸樣，便朝着還癱在地上不敢承認的兩個老頭說道：“要論對錯的話，不管這内丹有多強大的力量，内丹的主人既沒打算給你們，你們還要搶就是你們錯在先，所以今日我遣散了你們的法力也别覺得自己有多委屈。真要說起來，你們已經三番五次的想要取我們性命了，其實今天就算我們在這裡殺了你們也沒什麼，更也沒人知道，但是既然内丹的主人暫時不想殺了你們，那你們出去以後就别傳些亂七八糟的謠言。要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走吧。”莫風花說完便轉身離開。
蒲東朝着他們看了一眼也跟上了莫風花：“這……就把他們扔在這裡嗎？”
“不然呢？”莫風花反問道，“把他們帶在身邊？然後給他們機會把我們殺了？”
“……”蒲東再次思索着沉默下來。
前面的路崎岖，因為還沒人開發過所以格外不好走。
莫風花喚出長劍，打算禦劍而下。
等蒲東上來以後，就這裡飛出去了。
到了半山腰裡，莫風花還是沒聽見蒲東有置一詞，這才跟他說着：“如果你能早點痛下殺手，殺了幾個人以後把惡名傳出去，現在有不敢有這麼多的人成天惦記着你的内丹了。”
蒲東不覺得：“可是那樣就給了仙門百家一個正當的理由除掉我，結果還是一樣的吧？”
這隻是莫風花的一個想法，但是沒有試驗過，所以聽到蒲東這麼說的時候他也沒有反駁：“那不清楚。”
這麼說着，莫風花又不自覺地想了其他的可能。
但發現結局其實都一樣的，因為這個内丹所帶來超乎尋常的誘人之處，隻會吸引源源不斷的人前來尋取。
不過，這讓莫風花也想不到的一點是：“這麼多人過來取你内丹時都是沖着殺了你來的，為什麼你還是這麼優柔寡斷？一個人都不願意殺？”
蒲東哼唧了半天沒個正音，還是莫風花問了他：“前面就是好走的路了，我們是下來走，還是繼續飛下去？”
“先走着吧，剛才你消耗了那麼多法力别累着你。”
聞言，莫風花才收起了劍，随後把剛才蒲東沒有哼唧出來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蒲東無奈，隻好應道：“是我自己的求生欲都不高，所以對這些事基本都抱着無所謂的态度。”
莫風花不太相信地挑了下眉：“求生欲不高你還逃了這麼多年？”
“我……”蒲東話沒說出來又不吱聲了，朝着莫風花看了一眼，發現莫風花還是在等自己答複的時候又把頭悶了回去，想了半天給出一個，“其實加在一起我被他們追殺的時間也不算久。就是你第一世死去幾十年後我内丹的特殊之處才被發現的，之後又過了好幾年才被傳出去，從那以後才開始四處逃竄……”
眼看着蒲東又沒聲音了，莫風花跟着問道：“那段時間有多久？”
“忘了。”蒲東說，“算起來，就算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幾十年吧？就這麼被東逃西竄了幾十年後遇見了尚卿墨。在尚卿墨那裡住了幾年後，又被天山門抓去待了有一兩百年？我也記不清了，反正再出來後外面關于我這個内丹的傳說基本上就匿迹了，我想着他們應該覺得我早就死了或者被誰收入囊中了。”
“所以說，如果不是上次圍獵暴露出來，可能這個時代裡還沒多少人知道内丹就在你這裡？”
“我想着，大概是吧？”
聽着蒲東越來越小的聲音，莫風花也不打算再逼問下去。
而是在思慮一番後，轉移了話題：“你到現在還沒告訴過我，你我相識的第一世，我叫什麼名字？”
蒲東的神色垂向了一旁。
“我們最開始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蒲東視線比起剛才看上去散亂了很多，一陣亂飄後又回到了莫風花身上，“其實……如果你經常以前那些關于修士們的故事，那你可能聽說過他的名字。”
“……”這個回應聽得莫風花都愣了一下，随後笑道，“真的嗎？我的每一世都這麼有名？”
聽到這句話蒲東也跟着笑了一下，點頭應道：“至少我認識你以後是這樣的。”
蒲東剛碰見的他也是個修士。
那時，他因為修為低下走進妖怪堆會被妖怪欺負，走到街上又會被人類趕走，于是隻好整日在一個完整的人形和一個徹底貓身之間來回轉換，這便是他最熟悉的法術。
白天會變成一個人類小孩的摸樣穿梭在各個街道的巷子裡，在各個攤位前輪流轉着，看看有沒有哪個好心的攤主給他點吃的，晚上就會貓身鑽進巷子裡找個沒人會發現的地方睡一晚。
碰到他，蒲東已經連着好幾天沒有找到吃的，正餓得頭暈眼花，就被一個修士拽了過去，蒲東根本來不及反應，也沒那個力氣抵抗。
就記得那修士拽着他後頸的衣服把他提溜起來，看了好一會兒後說了一句：“小家夥，你是妖啊？”
這一句話猛地把餓得頭暈眼花的蒲東驚醒了，掙紮着想要逃離，但是實在使不上什麼力氣，于是掙紮了半天除了頭暈了淨是些徒勞。
而那修士則在他身上反複打量着：“奇怪，你身上的妖氣怎麼沒有别的妖那麼重？”
蒲東聽見了他說話，但是沒聽清。
而那修士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樣子擡手在他腦袋上一拍，蒲東頓時化作了他手裡的一隻小貓，那人把它握在手裡把玩着，一邊玩一邊笑道：“竟然這麼小一隻。”
當時蒲東在他手裡晃得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被那修士塞了一口吃的。
聞到周圍有肉包子的香味蒲東逐漸清醒過來，剩下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遠，一頓狼吞虎咽把桌子上的那點東西一掃而空，這才逐漸恢複了點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