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盧玉翟一巴掌扇在小弟子腦袋上:“看清楚了沒,還敢想不?”
小弟子抱着黑貓的手有點發抖,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不敢了不敢了,打不過。”
林淺和無雙在城牆上站定,風吹得她發絲亂舞,小弟子隻見林淺向他道了聲謝,便從他手裡抱過了黑貓。
盧玉翟立刻把又傻掉了的小年輕拉走了。
大半年過去,小貓兒已經從當初煤球大點長成了半人長的大黑條,一雙翠綠的眼瞳透着寶石一樣閃耀的光,看着就是隻高冷俊美的大貓貓。
可叫聲卻……
“喵嗚~”
嗲得要死。
林淺撓了撓貓頭,蹭蹭貓貓柔軟的貓頭,小貓也乖巧地舔舔她的側臉,濕濕癢癢的,讓林淺稍微躲了躲,臉上卻有了明顯的笑意。
無雙雙手抱胸,背着劍匣偏過頭,一個正眼都不帶看林淺的,隻給人家留一個桀骜不馴的側臉。
面對渾身都寫滿了“生氣了快來哄我”的小情郎,林淺一手把貓放在肩上,歪歪頭,笑吟吟地打趣他:“不就是一點小實話嘛。男孩子不要太小氣了。你還答應我會來陪我呢,難道要失約?”
小貓趴在林淺肩膀上懶洋洋舔着爪子,無雙氣呼呼轉頭,看見兩雙寶石一樣的眼睛,那點氣就像紮了孔的皮球一樣,漏了個幹淨。
“你就是個沒有心的壞女人。”無雙控訴她的無情,一手抓住小貓的後皮頸,将它從林淺肩膀上奪了過來,自己抱着。
“我才不會說話不算話。走吧,我和你一起。”
院子裡,暖閣中,無雙曾經的房間除了地皮,其他陳設已經和過去沒有一點關系。
小貓兒跳出無雙的懷抱,飛快蹿到了暖乎乎的毛毯裡面,踱着步,接着伸了個懶腰,盤起身體,在毯子上面窩着了。
林淺打開了妝台下的格子,拿出一小瓶藥粉:“我下的胭脂淬藥性不強,對你來說隻是會虛弱一段時間,不會吞噬你的内力。這是解藥,内服。兩個時辰之後就沒事了。”
無雙沒說什麼,接過來服下了,放下劍匣,在案幾旁坐下,臉色有點臭:“那你給他藥幹什麼,這麼怕他出意外?”
林淺挑眉看他,“還吃着醋呢?”
“才沒有。”無雙偏了偏頭。
林淺過去給他掰正了:“可是我覺得小無雙的醋壇子要酸死了。”
無雙瞪着她,臉上卻泛起紅,重重哼了一聲,不理她。
“好歹曾經有過主仆情誼嘛,而且他幫過雪月城一個大忙,這點無傷大雅的情意而已,我又不會喜歡他,何必放在心上呢?”林淺溫聲解釋,“總不能看着他因為這點事死了,以後就算是陌路人,不理就是了,不好嗎?”
“可是他當着我的面勾引你。”無雙氣憤道。
勾引這兩字讓林淺差點嘴角一抽,不知道無雙哪看出來的。
“那我有被他勾……迷惑嗎?”
無雙想了想,還真不能昧着良心說有,于是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這說明我心裡的人是你不是他啊,說明我特别喜歡你,你應該高興才對。”
無雙臉皮一紅,切了一聲:“不講道理的壞女人。”
但心裡那股不舒服卻散了很多,他嘟囔着:“早知道就該直接去雪月城提親……”
林淺瞧着無雙嘚嘚不停的兩片唇,忽然心頭一動,握住他的肩,沒有任何預兆,軟綿的唇瓣吻上了無雙雙唇。
無雙一瞬間黑眸睜大,一隻冰涼玉手從脖頸處探入衣襟,玉一樣冷的觸感席卷了少年的身體。
這親吻來得猝不及防,卻并不綿長,隻是唇瓣緊貼,慢慢蹭着,但很成功地讓少年停止了語言。
愛人的親吻讓無雙整個人發起燙來,他很快反應過,重重地摟住林淺柔軟的腰,将她傾入懷抱,低頭,反客為主地吻住了她彎曲的脖頸。
美人仰躺在懷,墨發從少年的膝處垂落,清冷眉眼化作一池漣漪春水,微微蹙眉時宛如月色揉皺的綢緞,透出一種無法言說的香豔風流。
一聲聲低喘,無雙輕輕咬着林淺的脖子,她的心怦怦跳着,一手抓住了無雙的手臂,仿佛波浪裡的水手抓住船帆。
那一截雪白的脖頸很快就被他親吻得紅痕遍布,像是落梅鋪陳。許久他才停了下來,卻發現林淺的肌膚微微戰栗着,像是風過時的一株梨花。
林淺忽然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緊緊貼着他的額頭,喘息微微盡數灑在他的皮膚:“我也很想你,你知道嗎?”
“無論因為什麼,不要躲着我。”
“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
“無雙城那麼大,我不知道去哪裡找你。”
她輕輕說着她的委屈,夾雜着不安和細微的害怕,與平時大不相同,卻更能讓人心神動蕩。
無雙微微一愣,接着低頭親親她的臉,滿懷歉意:“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林淺滿意地笑了,她笑起來實在好看,恍若一從盛放的幽昙花,光暈天成,驚豔無比。
“那你多親我一下,好嗎?”
她擡手時兩臂的衣袖垂落,露出霜雪一般的手腕手肘,肌膚細膩雪白,透着一點玉色,讓人很想吻咬。
無雙沒說話,呼吸卻變得沉重起來,他腦海中想要做的,絕不止是親吻她,而是更加過分,甚至禽獸一般的……
這種差異讓他覺得痛苦,卻也興奮。
“淺淺……”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緊緊抱着林淺,好像下一刻就要燒起來了。
“我很難受……
我需要你幫我。”
他說道。
林淺的眼睫顫了一下,将頭埋入他滾燙的胸膛,像是兩根纏繞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