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二房,每一個細微的過錯,都被作者像用放大鏡檢視一般,無限地放大。
任婉雲為了維護家族的穩定與自身的地位,采取了一些手段,在作者的筆下卻成了不可饒恕的惡行;沈清偶爾的小脾氣,也被歪曲成了無理取鬧、刁蠻任性。
這般惡毒的用意,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刺向二房衆人,隻留下被抹黑的醜陋形象,而自己更是在這不公平的叙事中,淪為了一個可悲的陪襯,承受着本不該承受的苦難。
沈清緩緩起身,生怕驚擾了沉睡的香蘭。
她靜靜地伫立在原地,目光掃過自己的房間,每一件物什都承載着往昔的記憶,可熟悉之中卻又隐隐透着一絲陌生。
視線落在那衣箱之上,隻見裡面的衣裳整齊疊放,一半是精緻華美的女裝,繡着繁複的花紋,色彩斑斓,盡顯女子的柔美與嬌俏;另一半則是英氣逼人的男裝,裁剪合身,面料上乘,彰顯着别樣的飒爽英姿。
繼而,她移步至臨窗的方幾前,幾上擺着一爐上好的沉水香。
袅袅青煙從香爐中升騰而起,帶着絲絲縷縷的清幽香氣,彌漫在整個房間。
這沉水香,曾陪伴她度過無數個靜谧的日夜,或讀書品茶,或沉思冥想,它的香氣早已融入了她的生活,成為了一種難以割舍的陪伴。
沈清微微轉身,目光落在妝奁前。
那裡擺滿了各式的珠花簪钗,每一支都雕琢精美,鑲嵌着璀璨的寶石,一盒盒胭脂水粉,色彩豔麗,這些女子的梳妝之物,見證了她在沈宅中的無憂無慮的幸福時光。
沈清緩緩伫立在妝鏡之前,目光牢牢定在鏡中那張姣好面容之上。
此時的她,既未遭受豫王踐踏後的癫狂與絕望,亦未懷揣愛定王時的那份純真與熾熱,獨獨在眼角眉梢間,悄然萦繞着幾絲别樣柔情。
她身形纖細,恰似春日裡随風搖曳的弱柳,讓人不禁擔心一陣微風便能将她吹倒。
那柔弱無骨的體态,仿佛是被細雨打濕的花瓣,嬌弱得讓人心生憐惜。
她微微垂首,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幾縷發絲順着白皙的臉頰滑落,更襯得肌膚勝雪。
一雙眼眸恰似盈盈秋水,水波流轉間,滿是楚楚動人之意,擡手輕撩耳邊發絲,這一簡單動作,卻因她柔弱的姿态,顯得風情萬種。
手臂白皙如玉,手指纖細修長,仿若嫩蔥一般,一舉一動間,讓人看了,心中便湧起一股想要将她護在身後,為她遮風擋雨的沖動。
香蘭伏在桌上睡得正沉,迷迷糊糊間,一陣細微聲響鑽進她的耳中。
她從睡夢中驚醒,睡眼惺忪中,聽到聲響的來源是裡間,她的心猛地一緊,意識到是自家姑娘那邊有動靜一個激靈忙不疊地站起身來,由于動作太過急促,險些碰倒了身旁的針線簍子。
她慌慌張張地奔向裡間,一掀開簾子,沈清正靜靜地坐在梳妝鏡前。
刹那間,香蘭吓得渾身一哆嗦,原本粉嫩的小臉兒瞬間白了一半,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自責。
香蘭腳步踉跄地來到沈清面前,“撲通” 一聲雙膝跪地,聲音顫抖,帶着哭腔說道:“香蘭不知大姑娘已醒,睡得這般沉,實在罪該萬死,求大姑娘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