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聲真的不知道,原來婚姻生活是這麼的複雜,令人心累。
總之她和權至龍一個晚上都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各自當了一個晚上的啞巴。
她倒也不是不想和他說話。隻是實在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
這件事情實在是讓她有些歉疚與尴尬。
她知道權至龍在生氣,但不知道該怎麼樣消除他的怒火。
道歉都顯得虛僞。她感到有些沮喪。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和張祐赫在一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一片空白,一無所知。
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把柄在權至龍的手上。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爆雷。
她暗暗的決定,以後要是再遇上敏感話題,一定要好好過腦認真思考然後才能把話說出來。
讓人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是,權至龍雖然很生氣,卻沒有跟她分房。
别墅裡有客房,但他仍舊回到了主卧來陪她一起。
雖然沒有說話,但晚上還是抱着她一起睡了。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消化,夏彌聲也不知道他好點了沒有。
她這個晚上睡得不太好,半夜醒了好幾次。
早上也是,察覺到他的離開,她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權至龍才起身,就察覺到了她的目光。
轉過身,就對上了一雙水汪汪直直盯着自己,又抱歉又無措的眼睛。
他并沒有消化的很好。他還是很生氣。
張祐赫這三個字于他而言像是魔咒。是從小到大橫亘在他面前的巨峰。
即便到了現在,他已經擁有了更輝煌的地位,聽到他的名字卻也仍舊控制不住情緒失衡。
但是他也不應該繼續跟她鬧脾氣了。
他應該要珍惜現在有話就會直說,做錯就會道歉的夏彌聲。
他于是轉過身,朝她湊過去,伸出手去抱住了她。
夏彌聲歪在他懷裡,摟住他的腰,有點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她現在這樣的狀況,願意跟着他回家待在他的身邊,證明他是她最信任的那個人。
她理解他因為這件事生氣,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委屈。
在擁住了她的那一刻,權至龍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辜負她的信任,但是昨天那樣的情況,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擁抱在一起的這兩個人,這一刻心情好像達到了統一。
他們都是又歉疚又難過。
“對不起。”最後權至龍也道了歉,“我不應該隻顧着自己發脾氣。”
“我也對不起。”夏彌聲也仍舊在為這件事道歉,“我們以後不說這件事情了好不好?”
“好。”權至龍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
兩個人一起起床。
夏彌聲今天洗漱之後畫了一個淡妝。
婆家人來的挺早,他們打算在這裡一起吃個午飯。
夏彌聲的父母在她12歲的時候因為意外去世了,她沒什麼親人,身邊隻有一個比親人還要親的哥哥崔民哲。
跟至龍也是12歲相識。大家說他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确實也沒什麼錯。
夏彌聲是至龍爸媽看着長大的孩子,彼此熟悉,關系也非常的親近。
當時得知兩個人要結婚,家裡人是有一點意外,但也很快就接受了。
夏彌聲在權至龍父母面前自然不會像是在他面前那樣專制。
不說夏彌聲如今的成就,單說她這個人,自強自立上進懂事,權至龍的父母都是很喜歡她的。
韓基蘭尤其對她心疼,平時比照顧自己兒子還要上心。
這回聽說她出了車禍又失憶,還偷偷的哭了幾場,此刻看着她瘦了一圈的臉,又忍不住眼眶要紅。
也不明白這麼好的一個孩子為什麼要吃這麼多的苦。
“我沒事的啦。”夏彌聲笑吟吟牽着她的手,一直在安慰,“身體一點問題也沒有。至于記憶力嘛,醫生說都能恢複的,就是時間的問題。其實我這幾天都已經在慢慢的恢複了。”
“真的嗎?”韓基蘭問。
“真的!”夏彌聲重重點頭,“不信你問至龍。”
韓基蘭便朝權至龍看去。
“嗯……”權至龍隻好含糊的答道,“是有一點點。”
盡管隻有一點點,也能讓人看到希望,韓基蘭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就是的,我們彌聲慢慢的都能恢複的,”權達美也說,“别再說這個了,都開心一點吧,對病人來說心情好的話恢複的更快呢。”
“我其實挺好的。” 夏彌聲笑着說道,“沒了記憶以後感覺自己一下小了8歲。突然回到了二十代初,又重新年輕了一遍。”
這說法惹的權達美也笑起來:“你這麼一說,惹得我都有點羨慕了。二十代初,那個時候我們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