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密道中發現不少寶貝,士兵魚貫而出,傳來沉重的搬運聲和低聲的驚呼。
士兵擡着箱子進,“禀報典史大人。”
王禦熙打開,拈起一枚布滿銅綠的銅錢。
“前朝銅币,趙老爺,”王禦熙帶着一絲嘲諷,“這一箱得有百年沒見過太陽了吧。”
完了,完了,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
王禦熙走到趙老爺面前,好心告知:“感謝趙家相助。另外,您也别太擔心,其實在我進趙府大門時,就已經派人去您家祖墳了。”
說完,她轉身大步走出大堂,留下趙家人在原地顫抖和哀嚎。
這這幾日,許英忙得像個陀螺,腳不沾地。随着幾個地主被抄家,那些佃農們終于有機會獲得戶籍身份,成為自由之身。
而地主家的土地,也需要重新進行丈量、分配,這其中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幸好有人來幫她,一個看着溫柔的小姑娘,她名叫天喬。
據說是因為這麼多人裡,隻有她們倆個識字。
平原縣耕地面積有三十多萬畝,單單地主就占了二十萬畝。
這些日子裡,許英帶着手下穿梭田間地頭。
地主霸占的可是上等田,地主既不用辛苦勞作,也不用幫佃農交稅,就過着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這些事情她以前可是不了解的,隻知道農民越吃苦就越窮。
平原縣總人口一萬五千多人,其中縣城戶有一千多人,其餘則為鄉村戶。
遲昭平讓她留下十萬畝地,餘下的地平均分配下去,女男平等。
這又有許多問題要解決,留什麼品質的地,縣城和農村的地怎麼劃分。
此外,王典史還要統計縣城中六歲到十二歲的女孩數量。
兩人每日從早忙到晚。
許英偶爾會擡頭望向窗外,心中默默祈願:希望其她人都快念書識字。
這幾天,街巷間到處都是士兵巡邏宣傳,說是什麼要念書。
城門口的木闆上,縣衙門口、市井牆上都貼着告示,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但是大多數人看不懂啊,縣衙門口圍起一圈又一圈的人,她們墊腳張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有人終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問了:“可是真要開學堂了?”
士兵:“沒錯,縣衙特意騰出來房子辦學堂。”
哎呀,縣衙裡上學,這可了不得。
“那這得花不少錢吧?”旁邊的大娘一臉疑惑。
“不花錢,不光不花錢,還管一頓飯嘞。”
此言一出,人群裡爆發出一陣驚歎。免費上學,還管飯?這在她們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大娘雙手在衣襟上不停地搓這,問:“那上這學堂,有啥講究沒?”
雖說不明白新知縣的用意,但這樣的好事,不占白不占,還能省下一天的口糧呢。
士兵拍拍告示,大聲講道:“确實有要求,城裡六到十二歲的女娃,都要去上學。”
人群中有個男子難以置信:“隻有女娃上學?這有悖常理!”
他搖搖頭:“我家女兒,是絕不會去那種不倫不類的學堂的。”
士兵臉色一沉,掂了手中的長槍,在地上重重一頓,響起‘咚咚’的聲音。
“知縣的命令,是符合要求的女娃都‘要’去上學,不是‘可以’去上學。”
說完,她直視那名男子:“你,明白嗎?”
男子看向泛着寒光的刀刃,瞳孔一震,随即縮了縮脖子,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他可不敢反抗,一個多月前,那些鄉紳們下場可慘了,尤其是趙家,祖墳都被刨了。
消息滿城傳遍了,沸沸揚揚的。
大娘嘴角透着喜悅:“我有個孫子,她正好六歲了,也能去不?。”
“當然。”士兵點頭,指向縣衙門口的女孩,“像她那麼大,都能上學。”
原來是王昭恰好出門。
解答一些問題後,士兵再次提醒:“十日後,早晨十點,就在這上學,大家莫要忘了。”
起義軍會有專人在城裡通知時間,大家對這種特有的計時方法早已見怪不怪。
人們紛紛點頭應承。
為了學堂,特意安排木匠精心打造的書桌和闆凳,還是王禦熙親手畫的圖紙。
更是斥巨資兌換了黑闆和粉筆。
門口柱木上嵌木聯一幅:“欲立群峰成人傑,不局溝壑為草芥。”
上挂“我本英雌”匾額,四個大字熠熠生輝。
‘系統,是不是很像模像樣。’
【開啟文化教育,教授基礎知識,獎勵......】
‘等等等等,停。’系統的聲音還未說完,遲昭平急忙打斷。
忘記這回事了,這一段時間瘋狂刷積分,但是又沒開啟語音播報,每次和系統搭話,大腦都要被沖刷一番。
八月十三日,早晨十點,女孩陸陸續續來上學了。
有單獨來的,也有大人來送。
不過大人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有的欣慰,有的嗤之以鼻。
十一點,女孩們都整齊地坐在了課桌前,她們的眼神中既有對知識的期待,又帶着一點對未知的恐懼。
畢竟,這是她們第一次坐在這樣正規的教室裡,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王禦熙站在講台上,開始仔細地清點人數,一共四十七個人,可她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不對啊,怎麼少了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