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範小莊看到這樣的場面也犯怵，他摸摸莫俠的鼻息，還是溫熱的，當即松了口氣。

段逸捂住周靈靈的口鼻：“别大叫。”

周靈靈一雙眼睛浮現出淚水：“大師兄，怎麼會這樣啊？”

離開雲錦城後，謝溪将聞未生一把摔在地上，紅着眼舉劍便要殺他，聞未生咬着牙：“謝溪，你莫不是忘了你當日承諾的事？”

謝溪頓了下：“那一切都當不了真的。”他舉着劍的手軟了下來，長劍直接摔在了地上。

聞未生卻道：“你答應了我的。”

“未生，”謝溪已經緩過來了，沒有要殺聞未生的念頭了，隻道，“未生，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你換個人吧。”

莫俠是在一陣劇痛中醒過來的，他感受到何惜花在給他擦汗：“俠兒，你醒了。”平日裡美貌的婦人，此刻眉宇間也有了一絲痛楚。

“師、師娘，”隻是喊了這麼一聲，就痛的莫俠難以呼吸。

“無葉葵拿回來了麼？”

“拿回來了。”

他完全清醒了過來，剛要坐起身來，卻驚覺自己的右手不見了：“我的手……”

“俠兒，”何惜花痛哭起來，“何苦為了一個無葉葵弄得這副模樣。”

“師娘，”然而，衆人都以為莫俠會歇斯底裡的時候，他隻是平靜而冷靜地安慰何惜花，“我沒事。不用為了我哭。”

何惜花頓了一下，看着他，終于控制不住上前摟住他：“我的俠兒啊。”

“大師兄，都怪我們來晚了。”周靈靈邊說邊忍不住啜泣起來。

“不怪你們。”

範小莊：“是不是謝溪那魔頭做的，我們現在就去給你讨債去，一定要讓那魔頭血債血償。”

石浩然：“算我一個。”

曲珑：“也算我一個。”

宋衡玉從屋外進來：“胡鬧，你們去就是送死。”

“師父，你忍心看着大師兄這樣嗎？”

宋衡玉看着莫俠，一時間也說不出話，半晌才道：“俠兒，你啊你，要為師說你什麼好。”

“都是徒兒自己的錯。”莫俠依舊表情平靜，看不出一點兒傷心來。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再睡會兒。”莫俠出聲道。

何惜花立刻遣散衆人，不許吵着莫俠休息。江靈碧扶着何惜花回去休息，剛走進卧室，她便對江靈碧道：“去把無葉葵給小莊拿過去，讓他給你大師兄用。”

江靈碧有一瞬間的晃神，她想起了記憶裡老是一聲不吭沉默練劍的青年，唯獨師娘能讓他不時帶上一絲笑容，此次斷手，不知那個青年怎樣才能度過此劫。“是。”

江靈碧到後院後，找到範小莊，把無葉葵交給了他便離開了。

範小莊拿過無葉葵回廚房的路上，碰上了宋問錦，宋問錦道：“小莊師弟，你拿着無葉葵作甚？”

“聽掌門的吩咐，要把無葉葵煎藥後給大師兄服用。”

“真的嗎？我去問問我爹爹。”

宋問錦這邊到了宋衡玉夫婦房間外，聽到裡頭傳來激烈的争吵聲。

“無葉葵主要是增長功力用的，俠兒他斷了一隻手，有曲珑在，他不會有事的。”

“無葉葵被盜是你這掌門之責，還是說你舍不得？無葉葵是俠兒追回來的，理當給他用，用了，百利無害，難道說是你自己想用，還是想留給其他人用？難不成給墟陽派未來的掌門？還是說俠兒就當不得墟陽派的掌門了？”

“你……”

“你别忘了還有……”

宋問錦放緩了腳步進入房間裡去，很快就被守在屏風外的江靈碧注意到了。

“問錦！”江靈碧看到宋問錦進來，喊了一聲，這才讓裡間的吵鬧暫停了。

宋問錦硬着頭皮進到屋裡：“爹爹，娘親，我看小莊師弟給大師兄用無葉葵，畢竟是大師兄辛苦為爹爹找回來的，我來問一問是不是這樣。”

何惜花當即道：“是我說的。”

“真的麼？”宋問錦愣神了一秒，随後點頭，“這樣也好。”

宋衡玉卻道：“此次叫你們幾個去追回你們大師兄，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還不快去罰跪。”

宋問錦點點僵直的頭顱：“是，師父。”

範小莊在給莫俠煎藥，看到周靈靈和方淼兒過來，于是說道：“你們兩個過來，有事給你們說。”

“什麼事？”周靈靈豎起兩隻耳朵準備好了聽事情。

範小莊：“剛才師娘吩咐我把無葉葵拿給大師兄服用，你們怎麼看？”

周靈靈立即道：“師娘決定給大師兄用就用呗，如果我們都有用點兒也不至于讓大師兄一個人撐起墟陽派的重擔了。”

方淼兒也道：“我也沒意見。”

範小莊嘀咕道：“可比宋師兄好多了，白虧了大師兄對他那麼好。”

煎完藥，範小莊和周靈靈端着湯藥去莫俠房間，範小莊敲了敲門：“大師兄，我進來了啊。”

莫俠正坐在床邊，不知想什麼事情，範小莊把湯藥拿過去：“大師兄，喝藥了。”

“嗯。”

範小莊和周靈靈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沒說出無葉葵的事情。

等到莫俠喝完藥，範小莊接過藥碗，方淼兒從外頭跑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

周靈靈道：“什麼不好了。”

“三師兄被師父罰跪了，五師兄覺得自己有責，也一同陪着在大殿罰跪。”

莫俠：“發生什麼事了？”

方淼兒道：“聽說是為了大師兄你的事情，師父責備三師兄沒有把你追回來，很生氣，就讓他去大殿罰跪去了。”

範小莊聽到這事還笑了：“不過話說回來，段逸為什麼要去陪着罰跪？别連累我們兩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