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武林正派才算修整完畢,考慮着回去的事情了。朝廷的下達的任務已經完成,關于押送謝溪去往京城的事情則由各門派交由了各門派中傑出的弟子去完成。
一來可以阻止謝溪逃跑,二來到了京城論功行賞的時候能不落下。
青風派點了大弟子柳紀春和弟子杜望歸、卓不悔,子陽派點了大弟子甯絮青和弟子施博才、趙勝,墟陽派則點了莫俠、周靈靈薛陽,加上其他派的人,一行浩浩蕩蕩有五六十人。
出發那天,謝溪被拷上手铐腳铐,裝上了囚車裡。謝溪蜷縮在囚車裡,看着不遠處的莫俠。
莫俠正在聽師父交代事情,聽完後朝這邊望了一眼,看到謝溪後便轉過頭去了。
到了鎮上,子陽派的人拉着過街的行人道:“此人是魔教教主,可以随便扔菜葉子和雞蛋。”
果然,一聽此言,不少人聚集起來用雞蛋菜葉子亂丢謝溪。
周靈靈道:“你們也太過分。”
施博才道:“怎麼?你還同情起魔道妖人來了?”
“我沒有。”
“那怎麼不許人扔他。”
周靈靈理虧,不想繼續和他争辯,索性眼不見為淨,打馬走到前面去了。
莫俠看着衆人,也沒理會。
謝溪坐在囚車裡,将身上粘着的菜葉子丢下去,可是馬上又有新的菜葉子被丢來。
子陽派的人看着謝溪的狼狽樣子哈哈大笑。
妙雪派的女修們過來看見了,道:“菜葉子都扔到我們了,快叫他們停下。”
子陽派的人最煩女人,怕妙雪派的女人們纏着扭着,于是叫停衆人。
江綠蘿湊到謝溪旁邊去問道:“謝教主,你沒事吧?”
謝溪好脾氣道:“我能有什麼事。”
“我以為你會發火。”
“我也想,可是我現在是階下囚。”
“你們嘀嘀咕咕做什麼呢?”施博才眼尖地看到了,于是厲聲質問。
江綠蘿翻了個白眼,不解釋,隻小聲道:“還是當初的話,妙雪派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謝溪:“我沒有兒子要你們養,也沒有話讓你們代傳。”
“我們保你全屍。”
“到了京城,輪不到你們妙雪派做主了。”
“要不我半路就殺了你,讓你少受些屈辱。”
謝溪想笑,這是報恩嗎?
謝溪沒再理會江綠蘿,安安靜靜地待在囚車裡,不時閉上眼睛睡覺。
晌午,謝溪閉着眼睛,有人過來叫醒他,扔了兩個饅頭進來,謝溪撿起一個,喂進嘴裡吃着。
他看向不遠處,莫俠在最前面,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于是隻好收回目光,吃手上的饅頭。
休息好了後,衆人又出發。這次莫俠打馬來到了後面,原本是子陽派的人守着謝溪,莫俠過來道:“兩位小師弟到前面休息會兒吧,我來守着此人。”
一上午過去,施博才等人也累了,也就沒有拒絕莫俠的要求,自己打馬上前面去了。
到了夜晚,謝溪醒來,發現莫俠不見了,囚車旁守着的弟子都在打瞌睡。
謝溪抻了抻手,四處張望了一下,不遠處燃着火堆,不少弟子圍着火堆坐着,有些人說着話,似乎是在談論關于他的事情。
“按照這個進度算,到京城最少得兩個月。”
謝溪聽到隻言片語,他又要繼續閉上眼睛時,兩個包子從外頭遞了進來。
謝溪轉眼看向來人,薛陽正一臉發紅地看着他:“你餓了吧,我這裡有包子。”
“我吃了你吃什麼?”
薛陽撓撓頭:“我還有。”其實他也沒有包子了,這是他騙謝溪的話。
謝溪正要接過,頭頂傳來莫俠涼飕飕的話語:“每人隻發了兩個包子,他吃了,你吃什麼?”
“大師兄。”薛陽似乎沒料到莫俠會發現,當即道,“我、我不餓。”
“他是囚犯,他有飯吃。”
“可是施博才他們隻給他馊饅頭吃。剛才我聽到施博才說要餓他一頓。”
莫俠:“你是武林正道人士,他是邪魔外道,你倒心疼起他來了?”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大師兄……”
薛陽兩難間,謝溪一把推開他的手:“我不吃你的東西,你自己吃吧。”
“哦。”
薛陽垂頭喪氣地走開了,莫俠盤腿坐直身子,守在囚車旁。
謝溪則閉上眼睛繼續睡覺,他餓的肚子咕咕叫了兩下,下意識地揉了揉肚子,又繼續睡了過去。
半夜,謝溪被人拽醒,莫俠打開了囚車,面無表情道:“出來。”
謝溪依言從車裡鑽了出來,不遠處守夜的人發現了,莫俠道:“我帶他過去淨手。”
由莫俠帶着去,守夜的弟子自是放心,很快走開了。
謝溪淨完手後,坐在草地上,看着漫天星子,莫俠卻伸手剝開他的衣褲。
謝溪趴在草地上,後面的疼痛提醒着他他所在經曆的事情。
謝溪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莫俠惱怒道:“不準看。”
謝溪隻好轉回頭,他的脖子被莫俠向下壓下,像是大雪天裡堆滿積雪被壓彎的竹子一樣。
等到莫俠完事,謝溪才被松開脖頸,他舒展了一下脖子,從懷裡取出一塊繡青竹葉的手帕,想要擦拭,結果卻被莫俠突然來的一劍毀掉,手帕落到草地上,分裂成兩塊。
莫俠看着那分裂開的手帕,合上劍,語氣平淡:“不許擦。”
謝溪不好惹他生氣,隻能穿上衣服,全身黏糊糊的,讓他覺得很難受。
謝溪又坐回了囚車裡,一切了無痕迹,等到第二天天亮,又有人催促着趕快啟程。
昨夜謝溪餓了一晚,今天施博才他們過來扔給了他一個馊饅頭讓他吃。
巳時天空就下起了一場大雨,衆人紛紛用傘躲雨,隻有謝溪困在雨中。
看見他淋雨,莫俠無動于衷,旁邊薛陽的反應都比他強烈,他說道:“謝、謝溪是朝廷要的,生病了會不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