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蕭楠眯着眼,深深打量着小桌闆前乖巧可愛的沈伶舟,和長腿長手抱怨着這房子不是給人住的楚聿。
“你為什麼在這。”她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質問。
楚聿身體向後傾斜,看也不看她:
“我無聊。”
“無聊回你家去。”
“家裡也無聊。”
蕭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沈伶舟笑着擺擺手,示意二人别再吵了。
楚聿湊到沈伶舟身邊,一隻手自然而然攬過他的肩膀,垂下去,翻着他手中的課本:
“看你學得不錯,也教教我吧。”
沈伶舟疑惑一歪頭。
蕭楠捂着額頭煩躁說道:
“伶舟還有三個月就考試了,你别打擾他的成才之路。”
楚聿眉尾一揚,對蕭楠笑得古怪:
“好,我不打擾他,那勞煩你也教教我。”
“教你?幹嘛,考大學啊。”蕭楠覺得好笑。
她算是看出來了,楚聿就非要貼着沈伶舟呗,看上了呗,不然一個夜夜在酒吧消費大幾萬的公子哥,怎麼願意自降身份下榻他們這小小危樓。
“是啊,考大學。”楚聿回答得雲淡風輕。
“别鬧,你要說你考研考博我還信,二十多歲的人了考的哪門子大學。”
“我十九歲。”楚聿言簡意赅。
“要不要臉,永遠十八永遠如花是吧。”
楚聿漫不經心掃了她一眼,從口袋裡摸出皮夾,掏出身份證扔過去。
蕭楠和沈伶舟同時湊過去。
出生日期一欄裡明明白白印着:
2005年2月22日
兩人像是見了什麼外星來客,不約而同瞪大了雙眼。
“你竟然真的十九歲!”蕭楠抱住了弱小無助的自己,“我怕了……”
沈伶舟同樣不可置信,目光在身份證和楚聿的臉上來回流轉。
他一直以為楚聿怎麼也得二十五六,不成想他比自己還小三歲。
隻是他行事風格和穿衣打扮都很難将他和十九歲聯系到一起。
“十九歲也該上大一了吧。”蕭楠還是不想教他。
雖然高中初中很多知識點是互通的,但她确實沒耐心教一個沒教養的粗魯男。
“嗯,考上了,休學了,打算退學重考,滿意了麼。”楚聿睥睨她一眼,收回自己的證件。
見她滿臉不情願,楚聿幹脆使出鈔能力,甩了銀行卡給她:
“裡面的錢随你取,教不教。”
蕭楠虔誠地蹲下身子,雙手捧過銀行卡,目光堅定如同入黨:
“如果楚總考不上211/985,一定是我能力不行。”
楚聿笑了下,看向沈伶舟。
他還在望着逗趣的蕭楠看樂呵,眉眼彎彎,眼底明珰亂墜。
認識他這些日子,還是第一次見他臉上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
真可愛。
下午。
蕭楠覺得自己直接去開個課外輔導班罷了。
沈伶舟是她自願教的,楚聿是他用鈔能力打敗她的,但是過來送菜的房東阿姨見狀強行把她高中的兒子塞過來是怎麼回事。
還笑得一臉坦然:
“歐呦,早說你辦補習班,我也不至于花錢把臭小子送外面大課堂去,跟在學校沒差,老師一人管幾十号學生根本管不過來,小班制教學好啊,我家臭小子就拜托你了。”
蕭楠:……
房東大嬸的兒子叫小旭,人長得挺精神也很帥氣,就是格外氣人,學習能力還不如離開校園多年的沈伶舟。
努力也是真努力,但就是沒這方面的天賦。
倒是畫畫很不錯,中間休息時小旭就會在本子上對照蕭楠的房間畫個簡單的場景小畫,雖然和專業人士不能比,但也算栩栩如生。
蕭楠就這樣一拖三,開啟了完全拖航母模式。
而楚聿說是過來跟着補習,實則全程摸魚,不是在欣賞沈伶舟的側臉,就是在做欣賞沈伶舟側臉的準備。
蕭楠提過幾次要他專心補習,他還理直氣壯:
“我是美術生,文化課過得去就行。”
沈伶舟不同,他肩負着考大學的重擔,每時每刻都必須打起一萬分精神,全神貫注。
被沈伶舟所感染,原本老是走神的小旭竟也漸漸提高了專注力,補課沒幾天,月考就進步了十個名次,房東大嬸開心的差點一掌把蕭楠拍進地裡,一直嚷嚷着要給她減免三個月房租。
蕭楠嘴上笑嘻嘻,卻肉眼可見的瘦了。
某個周日。
三人齊聚在蕭楠家門口,敲半天沒人開門,沈伶舟發消息詢問,蕭楠那誇張的語音發過來了:
“今天我們班組織關愛山區兒童義賣活動,我忘記今天周日了!對不起!我可能要很晚才回去,你們先簡單複習一下上周的補課内容,等我回去再說。”
三人面面相觑,陣地轉移到沈伶舟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