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人有了動靜,微微偏過頭來,雙目也睜開,不像之前那麼醉。
兩人就在這麼不經意之間,對視,左慈秋微微一笑,笑意滲透到眼眸中,像星星點綴的夜空,給人安詳與慰藉,輕輕帶起層層漣漪,月光在此刻黯然失色。
何江言有些失神,但是下意識的回敬一個笑容,大眼睛閃爍着開心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寵溺的問道“醒了,想不想洗澡。”
“嗯。”
何江言将人扶起,她明顯感覺到左慈秋沒有将力全部放在自己身上了,她酒意已經過了。
将人帶進浴室後,何江言坐在沙發上有些失神。
現在是什麼情況,腦子裡面一片亂,剛剛在有些暧昧的眼神。
“何江言,你冷靜,對方隻是醉了,不是傻了,肯定不是暧昧的眼神,誰會對一個小屁孩用這種眼神呢。”何江言發瘋的抓自己脖子,直到脖子上面被抓出血痕,她才停下。
她從小到大都有這個不好的習慣,一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她就喜歡就抓自己。
過了一會,水聲停,左慈秋穿着真絲睡衣,采用了精緻的蕾絲裝飾,讓這夜晚變得更加妩媚動人。
何江言咽了咽口水,目光轉向窗外。
矜持一點。
左慈秋淡淡道“你今晚住這裡吧,太晚了,在這裡休息吧記得和父母說一聲。”
“知道了,你酒醒了。”
“嗯。”
好冷淡,何江言在心裡感慨道,還是醉點好。
“那我去洗澡。”何江言有些失落的走進浴室。
浴室裡面,一個月還有她的牙刷牙膏,一個月之後,什麼都沒有了,空空如也,就跟左慈秋的心一樣,空空如也,沒有自己的位置。
冷水淋頭,寒冷暫時讓何江言沒有辦法胡思亂想這麼多了。
洗完澡出來,何江言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也懶得管,感冒了就感冒了,反正高考完有大把時間養病。
何江言習慣的走向沙發的位置,她掃視了一圈,今天晚上怎麼沒有被子啊,她看了看左慈秋緊閉的房門,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她。
孤獨,寂寞,冷。
這三個詞真的表達了她無比惆怅的心情,好慘,沒有人比她更慘。
氣不過的她,鼓起勇氣,去要被子,她輕輕的敲門。
“進。”裡面傳來了一聲冷淡到不能再冷淡的聲音。
何江言心都碎了,她無奈的說道“姐姐,我沒有被子。”
“我知道,今晚和我一起睡吧。”左慈秋依舊淡淡的說道“喝完酒,沒什麼力氣幫你找被子。”
一起睡。
何江言的嘴角又壓不住了,她故作淡定的輕咳了一聲,“那好吧。”
随後,左慈秋坐在床上又拍了拍自己旁邊,示意讓她坐過來。
何江言屁颠屁颠的坐過去,他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但是他心裡高興,管對方做什麼都行。
左慈秋拉開一旁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支碘伏棉簽,很溫柔的撕開了包裝。
左慈秋淡淡的說道“以後,不要去抓自己的脖子。”
冰冷的碘伏一點點的塗抹在脖子上,剛剛那有些不爽的小脾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不得不承認何江言真的很吃左慈秋這一套。
何江言得寸進尺的抓住左慈秋那冰冷的手腕,一臉認真的說道“那姐姐以後能不能多笑笑,我總覺得你對我忽冷忽熱的,我還以為我今天不經過你的同意就帶你回家了,你不高興。”
左慈秋,微微皺眉,對于這種親密接觸,他有些不習慣,對方手掌那滾燙的溫度,在融化她身體的冷。
左慈秋嘴唇輕啟,依舊冷淡“放手。”
何江言嘴巴一撇“哦。”
左慈秋起身去廁所,何江言就順勢往她的床上一躺,一沾枕頭,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
備戰高考那段時間,他幾乎每天準時準點睡覺,今天難得熬一下夜,她都要撐不住了。
一沾枕頭,人就睡過去了。
左慈秋去廁所,打開水龍頭,涼水沖過何江言抓過的位置,一片紅。
沖了好一會,她見手腕上恢複到原來的樣子,走出廁所,看見那肇事的人已經昏睡過去了,嘴角不由笑笑。
她躺在一邊,将大部分被子都給了何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