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言倒是有些不明所以,她掙紮了一下,于事無補,她索性放棄掙紮,靜靜的坐着保存體力,她開始觀察起房間内的一切。
海腥的潮濕味,搖搖晃晃的地闆,她有可能被綁在船上去了,外面窗邊無數的船停在碼頭。
離江城最近的海域都有700多公裡,她可能在海城的位置。
何江言四處觀察,牆面上貼有照片,模模糊糊之間能看出是左慈秋的身影。
好多好多,關于她的照片,她夜夜、凝視着蜷縮在記憶餘溫裡的她。
原本忍耐到極限的心,終于在此刻松動了,喉嚨裡不斷發出哀鳴聲,喉裡并發出碎裂的嘶吼,眼淚砸在地闆上泛起細小的水花。
歇斯底裡的哭聲震的船都在晃。
左胸的三根肋骨持續抽痛,就像截肢者仍能感受到不存在的手指,她仍能感受到左慈秋那不存在的愛意。
哇哇哇的何江言哭的心碎。
她又想見到左慈秋了,她不想死了,她想看到左慈秋,她要去給她道歉。
何江言能力掙紮。
這時高明正好進來“喂喂喂,我發現你有趣的東西。”
他把何江言的精神報告丢在地上“情緒分離症,好有意思的東西,我該怎麼讓你犯病了。”
高明雖然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疾病,但是何江言的行為動作也不像是正常人,她甚至和自己沒什麼區别。
“你想殺人嗎?”高明笑着問道。
“我特麼的的又不是你,我不想殺人。”何江言很感謝自己前幾天一直在灌自己藥,所以現在前所未有的冷靜。
“是嗎,那我讓你興奮一下吧,别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高明拿出一針藥管,裡面有些渾濁的液體讓何江言汗毛緊立。
針管的針頭順着何江言的脈搏注入。
何江言氣的牙癢癢,但是高明力氣太大了,她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你給我打的什麼東西。”何江言紅着眼問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沒事,我暫時還不想讓你死。”高明有些亢奮的看了看她,舌尖舔上針尖“我等你發作。”
何江言無語,身體裡面全部是都是一些奇怪的藥,他喵的把她當試驗品整。
等待藥效發作的過程之中,高明也沒有閑着,她要在視覺上不斷的刺激何江言。
他從冰櫃裡面拿出一些肉,骨頭,看上去還是新鮮的,還在流血,仿佛是剛從豬上砍下來的。
整個場面血腥到了極點,何江言看的瞳孔都放大了。
“知道這個是什麼嗎?”高明笑着問道。
何江言也不傻,像他這種瘋子,怎麼可能放豬肉在這裡恐吓自己。
這裡的腿骨一看就是人的小腿骨。
高明靜靜的觀察她的表情,那嚴肅的表情,一看就猜出來了是什麼,他冷笑一聲“對,就是你想的那個。”
手起刀落,刀刃劃過的痕迹,在地上綻放開紅梅,暗紅色的血迹逐漸滲透了地闆的紋路,與灰塵凝結成紅色的琥珀。
金屬刀片撞擊骨骼的聲音,讓人想起折斷樹枝的清脆聲,隻是這次迸裂的碎屑帶着溫熱的鐵鏽味。
如同潮水一樣的噴濺到何江言的臉上。
體内的藥,開始生效,何江言咽了咽口水,雖然她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人畫面上的刺激,不斷的刺激到自己的感官。
她開始壓抑不住的情緒,臉上的血,流入嘴巴之中。
血腥味在味蕾裡面爆開。
理智也瞬間被吞噬殆盡。
何江言看着地上興奮碎屍的人,她恍惚之間想起,她父親追查的案子當中,就有一個喜歡碎屍的人。
而且網上暴露出的手法,和高明的簡直一模一樣。
她冷笑一聲,那所謂的地獄使者竟然和殺人犯合作殺人。
真TMD的是一個笑話。
何江言看着他,冷笑了一聲,興奮的情緒瞬間占據自己理智,她需要做一下懲惡揚善的事情了。
她雖然瘋,但是從小到大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她分得清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人。
更何況像這種血腥的畫面她早在小時候就見過了。
她冷目看着高明,她嘴角一勾,像刀刃劃過冰面,笑意未到達眼底就已經凝固“我好想殺了你。”
“你長得實在是有點欠打。”何江言冷滋了一聲,嘴裡都是對她的嘲諷。
高明也不生氣,何江言這個狀态就是她想要的“我把繩子給你解開,你來試試可不可以殺了我。”
不自量力,一個成年男性的力量,遠遠比一個女生強得多。
更何況何江言還是一個小屁孩。
高明也不輕敵。
她隻解開了何江言身上的繩子,并沒有解開她的腳鍊。
有限的移動距離,讓何江言冷笑一聲“這麼怕,我殺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