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班,他請假,而裴雲皎去學校讀書,就是明晃晃的内卷,他心裡慌。
“好,下午我也去。”解方說。
裴雲皎錯愕,“你也去?”
解方反問:“你能去我就不能去?挂水就上午挂,下午又沒事兒幹。”
裴雲皎說:“可是你還發着燒。”
解方語氣不容置辯:“反正你去我就去。”
裴雲皎愣了一下,好似反應過來什麼,試探問:“……那我……不去呢。”
解方審視着他,立馬升起警惕,“你為什麼不去?你又沒生病為什麼想在家裡呆着。”
雨天很陰,盡管家裡采光好,不開燈也有些昏暗,外面的雨連綿不斷,他看着裴雲皎,足有五秒,裴雲皎才不答反問:“我不去,你也不去,行不行。”
解方皺眉,還是問:“你為什麼不去。”
太詭異了,擺着内卷的機會忽然說不去,偏生解方還想不出來裴雲皎心裡到底藏着什麼詐。
“在家裡陪你。”裴雲皎說。
解方十萬個為什麼,“為什麼要陪我。”
有詐兩個字充斥了解方的腦海。
“就,”裴雲皎說不出太直白的話,避開了他的視線,“家裡沒人,我想了一下,要是放你一個人在家,複燒太高,沒人照顧你,人會燒壞的。你和我表叔的關系好像不是很和諧,所以我留下來,多個人看着,保險。”
這個理由也算說得過去。
解方心想,稍微放低了自己的警惕,“……真的?”
“嗯。雖然我也不知道今天在家裡能幹什麼……刷卷,玩遊戲,看小說,看綜藝,都行的。每天學習都那麼緊,有那麼一天休息也挺好。”裴雲皎說。
解方被他說服了。
不是理由多麼充分,而是他看裴雲皎的表情,好像不是在撒謊。
……如果真的在撒謊。
那裴雲皎不去演戲真是屈才。
他把裴雲皎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點頭:“行。所以你表叔呢?”
裴雲皎像是才想起這茬,“我問問。”
确認了裴雲皎不去學校了,解方心裡的危機感降低,躺沙發上開始玩遊戲。
裴雲皎給陳明煦打電話,簡單交流了幾句,挂了,“他去申城參加交流會了。後天回來。”
解方操作着遊戲裡的角色,說:“難怪今天我爸沒讓他來。”
“……以前生病都是我表叔來照顧你?”裴雲皎問。
他們不是處得不怎麼好麼。
解方像是冷笑般哼了聲,說:“他照顧我?你也是想得出來。”
裴雲皎不是很明白,隻望着他。
解方也沒再添油加醋,安安靜靜地躺着打遊戲,打完一把覺得頭昏腦熱,安詳閉眼了。
太菜了。
裴雲皎沒把他氣得複燒。
又菜又愛噴的路人隊友把他氣複燒了。
生病的時候是他說話最有素質的時候,因為不想生氣不想上頭,所以這一把他沒有搭理那個在遊戲裡草天日地的路人隊友。
誰知道剛退出來,那個隊友竟然拉他組隊,消息發得飛快,各種問候他剛才的操作。
解方翻身坐起,給旁邊那個一邊看綜藝一邊給他剝橘子的裴雲皎整得扭頭來看他。
隻見解方向後薅了一把頭發,點開對内語音開麥道:“你要不要看看你剛才的承傷有多少,誰沒聽你的集火開團,你控也控不住技能還放空,你是在給對面扇風嗎?!沒罵你算好的了你還在這叭叭你哪來的臉叭叭,隊友回應你主動攔責勸和還成為你顱腦高潮的理由了?!怎麼隻拉我組隊不拉别人組隊,是因為我全程沒搭理你你賤得慌想挨點罵讨個心裡舒坦是嗎?!”
“别打字了開麥!!啞巴嗎?!我哪帶髒字兒了你說!我說你犯賤有問題嗎?你把水放油鍋裡你看是油濺還是你賤!我說話不比你那些字眼兒幹淨百倍?!誰樂意罵你了不是你上趕着拉我組隊嗎,我罵你就嫌髒了我的嘴!就覺得我在局裡不搭理你我好欺負不是嗎?剛才我不想罵你我現在想罵你了不行嗎?!”
裴雲皎放下橘子,伸手來捂他的嘴,解方還想怼,開口被堵,盡數化為了一聲“唔”。
解方瞪着裴雲皎:“???”
再看屏幕,人已經留下一句蒼白無力的“呵呵”退隊不見了。
解方扒開裴雲皎的手,熟稔地找到剛才的那個人,點開私信語音問候:“跑什麼跑你拉我組隊不就想聽我罵你嗎?滿足了你癖好你又不高興,觸景生情你也就占了兩個字,我就沒見過往搶口上撞的,面子給你多了你覺得自己像個人了是吧?!打完了拉我組隊我也不知道你咋想的,我是獸醫啊能治你到處亂叫的瘋病?!”
裴雲皎再次捂嘴,聲音冷了幾分,“解方,你又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