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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滟把他們帶進辦公室，落座後二郎腿翹起，雙手交疊在腿上，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嚴肅的推了推眼鏡。

氣氛變得緊張。

“剛才你們在教室裡做什麼呢？”常滟問。

解方喉結上下一滾，發出咕嘟的聲音，“我在畫黑闆報。”

常滟點點頭，說：“畫黑闆報怎麼畫得抱在一起了？”

一時間辦公室裡鴉雀無聲，常滟道：“你倆是不是在談戀愛？多久了？老實交代。”

解方立即否認，“沒有。”

裴雲皎也否認，“沒談戀愛，我隻是幫助他下個凳子。”

常滟左右打量他們，“真的？别騙我。”

解方用力點頭，感覺這個氣氛有點尴尬，還有一些不太能理解，不就是抱一下嗎，和朋友擁抱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解方說：“真的。我……我寫字寫得有點腰疼，有點彎不下腰，所以裴雲皎好心把我抱下來了。”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解釋。

不然他總不能說自己鬼使神差地就撲向了裴雲皎。

誰知道這個學校看什麼都會把他們的關系往不正經方面想的老師會将他們的行為曲解成什麼樣子。

常滟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真的？”

裴雲皎附和：“真的。”

“……那也要注意影響，你們兩個，一個是Alpha，一個是Omega，平時相處上需要注意距離，現在你們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對異性容易産生一些心動的錯覺。”

解方連忙說：“沒有沒有，沒有心動。”

裴雲皎的眼神凝滞了一瞬。

“他，他……”解方結巴了一下，“是朋友。”

常滟笑了，“就是說。朋友之間要注意距離，在學校裡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我們不僅要知道男女有别，還要知道ao有别，尊重自己也是尊重他人。你們沒有談戀愛那是最好，你們現在這個年紀就應該好好讀書，不要把這些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常滟跟他們說了很多，一直絮絮叨叨快要上課。

解方連飯都沒吃上。

從辦公室裡出來，他人都要蔫兒了，“……為什麼那麼麻煩，這裡要注意，那裡也要注意。哪有那麼多注意的地方。Alpha和Omega之間就注意着不要讓自己的信息素影響到别人不就好了。”

“抱一下就是不成體統……非得要第一性别和第二性别都一樣的人做朋友、擁抱，才是可以的嗎。那整個班裡我找不到一個符合這個條件的了。”

他走在前面一點，嘴裡一直在絮絮叨叨。

裴雲皎走在他身後，一直沒有吭聲。

解方嘟囔夠了，轉過身看他：“你做什麼不講話？”

裴雲皎才回過神似的，說：“……嗯？嗯。”

“你沒聽我剛才說話吧？”解方皺起眉頭，“你也覺得教導主任說得對？所以在反思？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說的，确實Alpha和Omega不是一個性别，但我們之間能影響到對方的不就是信息素嗎？那我們控制好信息素就行了呗，其他的就按照正常的朋友方式相處不對嗎？朋友擁抱一下怎麼了？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裴雲皎點頭，看着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對。”

“我感覺你這個字說的非常的不情願。”解方的底氣削弱了大半，“……你還是覺得她說的更對，對不對？隻是不想反駁我、和我起紛争，所以敷衍我。”

裴雲皎眨了眨眼，說：“沒。”

解方不爽，拉住了他的領子，“那你說你要是覺得教導主任說的沒錯，你剛才為什麼還要抱我？你要是覺得朋友之間不能擁抱，那你為什麼要抱我？是你先張開手，我才撲向你的诶？”

裴雲皎怔愣着，忽然就被他的話卡到了，“什……沒有。我沒覺得她說得對。”

“可你的反應就是給我一種……你覺得她說的對，所以你在反思過錯的感覺。既然你沒有在反思自己，那剛才我跟你說話的時候，你為什麼心不在焉？”解方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問得裴雲皎一時招架不住。

“我沒有在思考剛才在辦公室裡的事。”裴雲皎說着，腦海飛速運轉，找到了一個理由，“我隻是在想昨天的周考有一道題我是不是寫錯了。待會兒可能要發試卷了吧？”

果然一提到題，解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哪科？哪道題？”

“嗯…物理。物理倒數第二道。”裴雲皎随便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