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裴雲皎一笑，解方就覺得自己後脖頸麻，不禁有些煩：“你一天到晚傻樂什麼呢。你以前是這樣的嗎，長了一張臭臉，就應該好好臭臉，你笑得很詭異，你知道嗎？”

“因為我實在是有點想不通……你覺得如果沒有把你當朋友的話，會讓你随意進出我的卧室，還在我床上滾嗎？”裴雲皎越說越覺得好笑，隻是沒有笑出聲，酒窩變得更深了而已，“我是覺得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和你平時在學校裡聰明伶俐的樣子很有反差。”

所以好笑。

解方被他這種形容整得懵了一下。

……所以就是覺得他蠢呗？

……所以就是覺得他問一些明知故問的問題，不符合他聰明的學霸人設呗？

“好哇。”解方翻身爬起，站在他的床上，指着他鼻子，“你就是在嘲笑我。”

裴雲皎：“……”

裴雲皎：“噗……”

裴雲皎終于沒憋住笑出聲了，他捂着嘴，笑彎了腰。

解方也難得覺得有些窘迫。

現在想來那個問題确實是有一些降智。

但是他真的是在那一瞬間忽然很想問，又正好沒有經過大腦篩選，就脫口而出了。

“你别笑了！”解方有些惱羞成怒，“我們以前的關系難道很好嗎？就是因為我們以前的關系不好，所以現在我才要确認一下我們到底是不是朋友啊。有什麼好笑的，你再笑？”

裴雲皎收住了，他借着彎腰的勢蹲在了地上，擡起臉來，一雙笑紅了、噙着淚的眼望着解方，“……說來。你以前對我的意見頗深？”

解方叉着腰，欲言又止，想起之前裴雲皎對他做過的那些事兒，也不是沒有底氣，“怎樣？你做的那些事兒，我還要誇你？我告訴你，既然你說了你要和我做朋友，以後就不能再給我耍心機。我警告你，之前的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揭過不再提起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但你要是敢借此好心背刺我，我一定要把你趕出我家！”

裴雲皎有些莫名其妙，聽他的形容，好像也不是在說這個學期發生的事情，于是微微皺眉問：“……我做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你心裡不清楚？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你現在還要來跟我裝傻。裴雲皎，做朋友可不是這樣做的！”解方一臉嚴肅，并不是以開玩笑的語氣和他交流。

一副你膽敢再裝傻的話，我現在就要和你翻臉絕交的架勢。

裴雲皎試探着問：“……這個學期的事？”

解方拉着臉，“你再裝？”

裴雲皎：“……”

……好像有什麼事情對不上賬了？

“等。你等等……”裴雲皎伸出一隻手，像是在打暫停，他扶着膝蓋站起來，也沒有嬉皮笑臉的樣子，同樣很嚴肅，“……這個學期以外，我和你好像隻有兩次交集，一次是學校後門，你被一個混頭堵住，一次是我們一起出去比賽。是這樣吧？”

解方呵一聲，“你看！你這不都記得清清楚楚嗎？”

裴雲皎被他這麼一問，問得更是莫名其妙了，他沉默了足有十多秒，漸漸感覺到了什麼蹊跷。

這個學期以外他們的交集雖然很少，但确實是每一次交集過後他們的關系都變得更疏遠……

問題。

出在這兒？

裴雲皎開始細細回憶他們僅有的兩次交集，“我們第一次有交集，是你被一個Alpha堵在後門，他說他喜歡你，向你表白，強迫你同意他的表白，你拒絕了他，他拉着你不讓你走。你當時還在跟他說你要報警，我就是在你說你要報警的時候來的。那個Alpha當時和我同班，還讓我不要多管閑事。你躲在我的身後，讓我不要和他動手，那個Alpha到最後也沒有動手，隻是罵了幾句，然後他就走了。我把你送出了巷子，你跟我說了謝謝後跑着離開了。是這樣沒錯吧？”

解方抱臂，“是啊，然後呢？”

裴雲皎：“……？”

裴雲皎問：“我們還有然後嗎？你是說第二次交集？”

解方覺得不可理喻，他皺起眉毛和鼻子，有些生氣：“然後！你說着和我分道揚镳，其實回去找他了！還和他勾肩搭背！我絕對不可能看錯，你拍他肩膀，他還谄媚的對你笑，你敢說你不是和他夥同着整我？第二天就是期中考，他拿易感期信息素影響到我了，我第二天考試狀态很不好。那次期中考的年級第一不就是你嗎？我和你差了整整二十多分。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我罵錯了？你再裝？！”

裴雲皎怔了怔。

恍然大悟。

這種烏龍可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