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和刀疤臉兩人被身後的聲音吓了一跳,兩人同時回頭,刀疤臉道:“是……是啊。”
長孫弦佩掃了一眼紙上的字,又摸了摸箭頭上的銘文,問春桃:“你說這是江上盜匪射過來的箭?”
春桃道:“是。”
長孫弦佩擺擺手:“去吧。”
春桃往前走了兩步又折過身來,道:“長孫大人等我一下,大人手臂上的傷該換藥了,等我放好這些箭就來為大人換藥,大人稍等片刻。本來昨日就該換了,可是我昨日晚上拿着藥去找大人的時候大人帳中的燭火已經熄了,所以我就沒有打擾大人。”
“好,你去吧,我等你。”長孫弦佩道。
春桃抱着箭走,刀疤臉對着長孫弦佩行了一個并不标準的禮,也跟了上去。
刀疤臉扒着春桃的肩膀:“你還沒告訴我紙上寫的什麼。”
春桃道:“寫的‘殺吳道者賞千金’。”
“千金?”刀疤臉驚訝道,“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
刀疤臉道:“我是問賞千金是真的?”
春桃道:“既然是将軍說的,那肯定不會假。”
兩人走遠,長孫弦佩回帳裡等春桃送完箭回來給她換好了藥,才去找薛硯聽。
進了薛硯聽的帳裡,長孫弦佩旁若無人的找了個座位坐下,薛硯聽放下手中的兵書道:“長孫大人這是把我這裡當成自己府上了?”
“當不成,你這裡可比不了我府上。”長孫弦佩悠悠道。
薛硯聽看長孫弦佩眼裡的嫌棄都快要溢出來,愉悅的笑笑道:“長孫大人金枝玉葉,在這裡還真是委屈大人了。”
長孫弦佩沒理他話裡取笑的意味,道:“江上盜匪不吃将軍挑撥離間的這一套,将軍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你有辦法?”
“嗯。”長孫弦佩點點頭,“不然我怎麼會來找将軍。”
薛硯聽問:“什麼辦法?”
“将軍想讓我出謀劃策,也得給我點報酬才行。”長孫弦佩輕笑着看他。
“你想要什麼報酬?”
長孫弦佩道:“簡單,等打完匪寇收兵回阙都将軍跟我道個歉就好。”
薛硯聽看她,長孫弦佩後仰靠在椅背上,“左右是将軍對不起我,道個歉而已,不算為難将軍吧?”
“不為難。等回去跟你道個歉就是。”薛硯聽搓搓手指,“那長孫大人的辦法是什麼?”
“将軍忘了,他們是盜匪,不識字。”長孫弦佩道:“将軍可派人到匪寨前去叫罵。那些匪寇不識字,将軍寫再多的紙條都沒用。”
“不識字?”薛硯聽問。
“不識字。”長孫弦佩答。
“原來是不識字。”薛硯聽忽的哼笑一聲,當下心中有了計量,沖帳外喊道:“來人!”
帳外的士兵進來,薛硯聽站起來道:“傳令李繼雲、羅穆、許逐,待浔江上戰火燃起時,各方帶兵前來圍剿。另外羅穆隻需讓少部分兵從東面來,并領其餘兵力埋伏在浔江向東二十裡處。”
“是。”
士兵領命前去傳話,長孫弦佩道:“外面的匪寇不知道浔江被攻的消息不會來支援,屆時打起來,憑江上的這些盜匪,對于将軍來說應該不足為懼,将軍何不直接将他們圍了,也好早早收兵。”
“圍師必阙,若不給他們留一條口子,等打起來這些亡命匪徒難免會不要命的打。況且我雖帶的這些兵裡多是這些年來收的新兵,他們雖然在我手下訓練的很好,卻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正好借着這個機會先熟悉熟悉如何打仗。”
薛硯聽走到帳外,看着傳信的士兵駕馬疾奔遠去,“自從三年前與柔古一戰,大周戰死了太多精良的兵。現在,他們需要熟悉戰場,但他們不能傷亡。”
“長孫大人不考慮我到兵,我卻不能不考慮。”薛硯聽回頭看向長孫弦佩,“我要去為接下來的戰役做準備,長孫大人要一起嗎?”
長孫弦佩站起來,薛硯聽見此跨步大走,長孫弦佩稍作停頓跟上去。
待江上三人傳來做好準備的信号,幾個士兵手持護盾穿着甲衣坐船過江,到匪寨前扯開嗓子大聲叫喊:“縮頭烏龜!有膽子盜匪怎麼沒膽子迎戰!有本事出來啊!”
“一群鼠輩!還不速速開門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