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姐姐一起姓肖好不好？”

肖逸臣圍着顧明輝轉了半圈，戳戳女孩的臉，女孩重重點頭，尖下巴磕在顧明輝肩膀，顧明輝舔唇無奈扯出笑，肖逸臣思索片刻，對着後面喊了聲：“小雲霞，你來。”

姑娘群裡一個稍大些的站出來快步靠近，有些雀躍，肖逸臣示意顧明輝把人放下，顧明輝彎着腰松了人下去又直起腰站在一邊兒，不穿隊服更顯得英姿飒爽，少年氣兒十足。

“小春蕾，怎麼樣？”

“謝謝肖肖姐姐！”

春蕾計劃用籌集的資金給某性别的成年人買相機一事沒有辯駁的餘地，卻也不能說其立意不好，既然是好，那就宣傳下去，鬧大，直面這混沌。

肖逸臣交代了幾句，雲霞大姐姐一樣安排其他人做事又親自帶着春蕾出去，房間隻剩下顧明輝肖逸臣二人。

顧明輝面色嚴肅了些，個子比肖逸臣高，認真說事的時候站直了差距肉眼可見，肖逸臣倒是松散了些，不刻意跟人計較這點兒，雙手環胸倚靠在牆邊。

“不是一月過來一次？”

“出事了。”

顧明輝打開手表，黑金配色，與安星交給她們的手表大不相同，肖逸臣也不免嚴肅起來，緊抿着唇蹙眉詢問：“誰的事？”

“這一批新人，晗東凜。”

“晗東凜…她挺厲害的不是嗎？能出什麼事？”

肖逸臣湊近去看顧明輝手表裡的資料，晗東凜過副本的影像被切割成數百份，分門别類井然有序的放在不同的文件夾。

“這裡，這片青霧，還有這裡……我總覺得有些古怪，同樣的，你看……這裡，她是在休息時間沒有度過完全就被拉進了這個副本……這裡……”

顧明輝一連調出不曉得多少片段，滿滿當當的占據了整個房間。

“我之前思考過這個問題，找不到方向，中央的線人傳訊，中央那位查她了。”

肖逸臣皺了皺眉：“你的看法是什麼？”

“我始終認為她是值得拉攏的，無論是綜合她的能力還是她經曆痛苦時的抵抗，她都符合拓荒的執行準則。”

肖逸臣欲言又止，歎了口氣：“如果不是我擔任隊長，現在都想跳槽去你那兒了。”

顧明輝輕抱住頹廢的肖逸臣安慰拍背：“戰隊上頭始終是一群不知所謂的人，雲霞她們的成長初具成色，這世界不公，我們也可以按原計劃實行了。”

“跟中央對抗，還不夠。”

“我們，宋祈恒，方長，紀遲守，足夠了。”

肖逸臣收緊了懷抱，無聲潤濕了眼眶：“我好累。”

“很快就結束了。”

春蕾躲在角落，面色沉重。

盛世戰隊。

宋祈恒疲乏的捏了捏眉心，桌旁一群人沒一個輕松的。

“把資料背下來，下個副本……很難說。”

路常尋深知下一副本的個中情況，間接的提了些給宋祈恒透底，總之依舊混亂，宋祈恒總覺得内心不安，幹脆出門透氣。

“隊長。”

“怎麼跟出來了？”

杜花蓮有些腿軟，扶着牆喘氣兒：“你之前不是關注那個，晗東凜嗎？線人說，中央那位查她的信息了……”

宋祈恒一拳錘在柱子上，憋悶的閉上眼：“嗯，我知道了。”

血液順着手指滑落，杜花蓮眼神複雜看着她往外走的身影，肩上落下另一人的安慰，路常尋。

“去背吧，這個副本不能存在傷亡。”

“……好。”

宋祈恒走的很快，路常尋好一會才追上她，宋祈恒回頭看見是她便一言不發往前走，路常尋聳了聳肩：“在想什麼？”

“隻是在想羅蘭的事。”宋祈恒咬了咬牙：“按照你說的，我盡可能修改了路線，卻還是沒能救下羅蘭，就像是命定的一樣……我還要再經曆一次失去，說實話，我有點兒害怕。”

“這次回到盛世的速度比上一次快，接觸上層的頻次也更好，盛羸的父親都不敢以他兒子的死捆綁你，你已經做的很棒了，無論結果如何，你都已經很棒了。”

宋祈恒閉上眼，河邊沒人，兩人肩并肩坐下：“為什麼我會沒有記憶呢？我當時怎麼了？”

“死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隻是說出口時兩人沒一個臉色好的，路常尋每每回憶起那場面都膽戰心驚的無以複加。

“距離我死還有多久？”

“你不會死了。”

宋祈恒跳進了河裡，路常尋一個激動，湖面在大太陽下結冰，對視無言，青霧遮蓋了陽光，宋祈恒低笑，路常尋瞪了她一眼：“你不準下水。”

“我上次死在水裡了，對嗎？”

“……”

沉默即是答案，宋祈恒身上淬火，融化了這萬裡冰封。

“路常尋，我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