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淮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陛下回京十三天了”
衛玹覽睜開了眼睛,“這法子沒用,你回去吧,朕好好想想”
何西淮覺得他的狀态不對勁,他下意識的覺得衛玹覽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但現在的情況又容不得他樂觀,他不敢賭,他還是得去找鐘少宜,于是他應了聲就出了宮。
衛玹覽心裡犯堵,在禦花園坐了好一會兒,才回了養心殿。晚上何西淮的話在他耳邊響起,攪得他翻來覆去睡不着,雖然那個人不是他,但他心裡還是覺得愧疚,他想顧月舒了。
衛玹覽猛地坐了起來,“任霁”
這些天任霁半步也不敢離開他,晚上就在外間睡,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他的聲音連忙站了起來,“陛下”
任霁走到裡間看到衛玹覽眼眶紅紅的,登時吓了一跳,以為何西淮又對他用藥了,趕緊問道:“哪兒不舒服?”
衛玹覽也不含糊,“我想去見顧月舒”
“現在?”任霁有些發蒙。
衛玹覽點頭,“嗯,我想他了”
這直白的話聽得任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嘴上還是不含糊,趕緊勸道:“還是别了吧,就五天,熬一熬”
“這幾天他也沒上朝”衛玹覽嘀咕道,自從回京後顧月舒就上了一天的早朝就告假了,他就沒在見到顧月舒了。
任霁道:“王爺還在家裡養傷呢”
其實這是顧月舒為了不刺激何西淮,想的借口,跟衛玹覽也是通過氣的,衛玹覽歎了口氣,顧月舒還是太謹慎了,不過為了不節外生枝他就在忍兩天。
任霁見他打消了出宮的念頭,也松了口氣,幸好,現在是聽勸了。
衛玹覽還是睡不着,于是問了任霁,“我失憶之前,顧月舒是不是很厭惡我?”
任霁心想,何止是厭惡,恐怕連殺心都有了,但這話可不能說,隻能委婉的說道:“陛下與王爺隻是有些誤會,沒有那麼嚴重,何西淮想陛下回心轉意,自然要誇大其詞”
衛玹覽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他不過猝然聽到顧月舒過得這麼慘心下難受,但本質上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他确實不應該糾結于過去,畢竟還有一輩子美好的日子要過呢。
“去睡吧”
任霁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衛玹覽倒在床上,想起與顧月舒相處的點點滴滴,心裡暗自慶幸,幸好他來了。
“陛下,起床了,上早朝了”
任霁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衛玹覽生無可戀的睜開了眼睛,天知道,他才剛剛睡着啊。
衛玹覽手腳并用的從床上艱難的爬了起來,任霁動作很麻利,一邊給他穿龍袍一邊給他彙報消息,“百花班的幾個班主在大牢裡被人下了毒,六個死了五個,剩下的一個供出了幕後主使,此事在京城也傳得沸沸揚揚,民怨沖天,但王爺的意思是此事還是先緩緩,等兩天後在審理,若陛下也是這個意思,我就給沈連玉說讓他早朝别提這事”
衛玹覽本來就憋了火沒地方發,在他看來何西淮根本就沒有威脅了,“不用等,就今天”
“是”
來到早朝,沈連玉與柳明修将案卷與證詞呈于衛玹覽,衛玹覽看不懂但還是假模假樣的翻了翻,然後一拍扶手站了起來,生氣的說道:“真是目無王法,所有涉案人員全部從嚴處置”
衆所周知,東西兩廠是何西淮的護身符,動了他們就是動了何西淮,何西淮看着衛玹覽,突然出聲,“陛下”
随着他拱手的動作,一股奇香湧入衛玹覽的鼻中,腦中刺耳的機械聲響了起來。
【警報警報,腦電波異常,請宿主快速排查..】
機械聲斷了,衛玹覽聽到他的聲音響了起來,“真是豈有此理,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誣陷兩廠廠督,來人,把沈連玉和柳明修給朕拖下去”
沈連玉倒是知道内情,見衛玹覽突然這麼大的轉變,肯定是何西淮又控制了衛玹覽,故而也沒有多說,但柳明修毫不知情,大聲喊道:“陛下,臣等所言句句屬實,請陛下明察”
“拖下去,明日午時城門口斬首示衆”
這下連沈連玉都驚了,這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