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赤狐傳來新意向單的時候，白亞是有些驚訝的。

——驚訝他居然這麼久才搞來第二個客戶。

他們都分成了，按照死要錢的性格，怕不是瘋狂給她塞客戶。

赤狐，也就是相不應冷笑，明明昨天還在跟聶弋大搞純愛小情侶模式，攻略都是問自己現找的，内心裡卻時刻想着怎麼榨更多金币。

呵，冷酷無情的女人！

這邊白亞對相不應的心中所想毫無感覺，隻是一味暢所欲言：【聶弋那邊新鮮感很快就過了，雖然現在在興頭上，我可不能保證他能一直這麼上頭，你知道的，我對你們男人的貞潔觀念不報任何希望。】

赤狐（相不應）：【請不要對着男人群體掃射，謝謝，雖然我覺得你說得對。】

白亞：【不開玩笑了，這小夥子什麼來頭？】

相不應皺眉，其實這麼久才發來新客戶的資料，也正是因為對這一點有疑慮。

客戶的酬勞給得很豐富，居然比聶弋這種軍政世家又前途光明的公子哥價格還要高，但看資料好像沒什麼特别的。

客人是某個心黑的情報販子提供的，他自己也找别的渠道查過，确實沒問題，但是心裡總是有點感覺不太對……

偏偏這個時候，他遇上關鍵時機，需要一大筆錢。

猶豫了一會，他還是把客戶資料發過去，介紹：【藝術系的在讀學生，應該是大二的年級，但是精神狀态不好，休學了一段時間……】

資料的最上方，一個頭發擋住半張臉，皮膚白皙到不見一點血色的少年，對着鏡頭側過了臉。

海藻一般的濃密長發後，眼眸的湛藍色似有若無地閃過。

白亞草草翻過一遍，心裡大概有了數：【那誰确認過了吧？】

那誰值得是他們都知道的情報販子，他的名字太羞恥導緻誰也不想打出來，統一都用代号指代了。

相不應：【确認了，沒問題。】

白亞：【行，我接了，時間定在兩周後。】

【最遲後天給你方案。】

和赤狐的聯系就這樣結束，白亞的手劃過光腦上的信息，在某個太陽頭像處停滞了一會。

系統誤以為她想聯系對方，直接打開了對話框，顯示的聊天記錄還沒過去三個小時。

親親小可愛；【鐵公雞抽你抽成太狠了吧，不如直接跟我合作啊，不讓中間商賺差價。】

【我很久之前就給了他一個絕佳的客戶資料，他還沒介紹給你，是不是想吞掉啊。】

【唉，你有點警戒心吧，這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跟本少一樣心地善良，古道心腸，樂于助人的。】

……

一長串的自誇後，白亞冷冷淡淡地回複了兩個字；【啰嗦。】

再兩個字：【不約。】

又兩個字：【醜拒。】

很快，對方飚手速一樣的信息一長串一長串地發了過來；【什麼意思？本少帥得很，你有沒有審美啊！再說了我這麼英俊潇灑的少年這麼幫你，你居然這麼心狠，難道忘了我這些年給你提供的幫助你這個女人真是……】

白亞：【呵。】

自從知道白亞搞定了聶弋，之前隻有純粹的信息買賣關系的倆人，因為“小可愛”單方面的熱情輸出，強行變成了可以聊天的“親密朋友”。

白亞從一開始的禮貌營業，也逐漸變得不耐煩，流露出了淡漠的本性。

但奇怪的是，“小可愛”好像更激動了，以至于打過來的字也更多，看的白亞眼睛一天比一天痛。

前段時間，他開始明示暗示自己可以直接跟白亞對接，價格打折，對方應該甩了赤狐跟他幹。

而今天，暗示變成了明示。

說實話，如果是之前缺錢狀态，白亞搞不好真的就答應了。

掙錢嘛，什麼方法都不磕碜。

但現在不一樣了，跟“小可愛”充分接觸後，白亞深知對方熱情開朗背後的另一面，一定是她無法招架的，無論是個性還是其他。

畢竟從對方在說話細節處透露出來的不可一世态度來看，ta很可能也是個闊佬。

知道自己身份的闊佬，想一想就很麻煩。

躲避都來不及，跟對方合作？着了道都不知道。

更何況她現在跟赤狐合作挺好的，雙方是沒見過面，也不知道真實身份的人。

雖然對方可能也知道自己是誰，但是說話時候能感覺得出來，對方那股子窮酸氣息跟自己很搭。

最最重要的是！

赤狐簡直就是一個萬能寶典！

随便說一個地方，他的資料庫裡連這個地方幾百年前發生過什麼都查得出來。

用來當遊玩攻略器使用，簡直太棒了！

甚至還能給出豪華版、貧民版不同的路線，真正做到VIP定制化服務。

戰争還沒完全結束，戰場離開他們不過幾十年，這樣的資料是多麼的珍貴，省了她多少功夫，節省出來的時間她能學多少課，完成多少作業！

這麼多幫助，大少爺他懂嗎？

就知道拿錢砸人，她白亞已經有着穩定的高收入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她了！

總之，和之前一樣，無視了某人的長篇信息，白亞直接關掉了聊天界面。

即使夜有點深了，她還是趁着精神頭在，點開了第二位的客戶資料看了起來。

孤僻。

敏感。

熱愛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