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驅使至京城,他坐着高頭大馬紅衣銀甲,墨發用紅絲帶高高豎起,發絲随風飄舞,眸中俊傲,鮮衣怒馬少年郎。
少年意氣風發,褪去稚氣多了氣質增添幾分寒涼。
他不大愛說話,也不喜歡熱鬧,他帶着捷報回京周邊喧鬧,他隻覺吵得頭疼。
萬人空巷,隻為一睹端木小将軍的真容,京城裡早些年就傳端木小将軍清冷矜貴,容貌俊俏。
還有人不信,說一個練武的定是一身腱子肉毫無美感可言,見了本人他們通通閉了嘴,他們從未見到過如此俊俏少年。
最後嫌棄他們太吵,端木陵野直接回了馬車上。
“陵野兄,你不騎個高頭大馬熱鬧熱鬧,回馬車裡又是幾個意思?”箫鶴雲坐到他身旁調笑他, “陵野兄,憑你這張臉又是多少未出閣女子的夢中情郎啊?”
說着他用肩膀碰了碰端木陵野的肩膀。
端木陵野推開他:“我這般讨人嫌,就不娶妻生子了。”
“别啊,這麼好一張臉不留個後可惜了!”箫雲鶴替他惋惜道。
“那,你娶妻生子嗎?”端木陵野反問。
箫鶴雲搖搖頭:“我是一個俠客啊,飄忽不定的給不了夫人一個家。”
後面他自說自話道:“算了算了。”
“你不也一樣,我沒準哪天血灑疆場,再入輪回,夫人成了寡,豈不更難受?”
“說得也是啊!”
“不聊這個了,你昨晚幹了什麼?中了軟骨散,還墜了崖?”端木陵野問。
“哦,我前些天斷案追查一個女子,沒成想給他跑了。”
這話前言不搭後語,端木陵野有些懵,“我問的是為什麼追查她。”
箫雲鶴故作神秘地湊近端木陵野,輕聲道:“剝皮客知道嗎?”
端木陵野搖搖頭。
箫雲鶴正準備說下去,馬車輪子刮到石頭,車子颠了一下,箫雲鶴沒坐穩,身子往前探去一下親到了端木陵野的唇。
兩人愣了有幾秒,才後知後覺地分開,分開後兩人飛快地擦嘴。
端木陵野覺得害臊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吻實屬意外,兩人的心卻躁動不已,都是十幾歲血氣方剛的少年,兩人心跳都很快。
“馬夫會不會趕馬啊?”箫雲鶴抱怨,“颠這麼大一下……”
後面的話他說不出口。
車裡氣氛微妙的尴尬,不知道怎麼打破僵局。
靜了很久端木陵野問:“那姑娘是剝皮客?”
“是啊,我原來我在‘探魈’裡接到陸員外剝皮之案可毫無頭緒,沒成想剛一出門就又碰見兇手作案。‘’箫鶴雲說,“我看見她,她就跑我上去追,本來快追上了的,結果被她算計,跌落山崖。”
“哦,這樣啊。”
“那不然,幸好沒傷着臉,”說着箫雲鶴摸了摸自己的臉,“要是我這張臉壞了,我還怎麼找漂亮姐姐。”
端木陵野聽得滿頭黑線,他為何能說出這種害臊的話?他以前沒聽過這些風月之事現在一聽不禁紅了耳根。
明顯箫雲鶴看見了,他故意逗弄端木陵野, “陵野兄,你好純啊。”
端木陵野沒再說話。
箫雲鶴繼續逗弄他:“你這般,怎麼找得着媳婦?”
“你……”端木陵野被帶回京城後還是第一次動怒,此時他又羞又惱,不知怎的說箫雲鶴不害臊。
箫雲鶴繼續乘勝追擊,欠欠地湊到端木陵野耳旁道:“陵野兄,有過……哪方面的需求嗎?”
“沒。”端木陵野一本正經駁他,“誰似你,整天想着風月之事。”
“哎呦,”箫雲鶴盯着端木陵野的耳根,那兒已然通紅,他幹笑一聲,“不聊這個了,瞧你吓得。”
端木陵野斂了斂神色,風月之事沒想過那是不可能,但這麼說出來,有傷風化。
沒再聊這個話題後,箫雲鶴看向了馬車車窗外,愣神。
“雲鶴兄,”端木陵野說。
箫雲鶴偏回頭來:“陵野兄有何貴幹?”
“可否與你一同查案?”端木陵野咬咬下唇,一害怕他不同意,二則他見着崔颢雲了,但他不敢确認那抹身影隻短短幾秒一瞬而過。
端木陵野在背地裡查些東西怕皇帝多疑,想繞開皇權自己查查。
“我以為何事呢,這麼點小事說這麼正經。”箫雲鶴笑笑,“那好,等會兒你與我一同前去。”
送回捷報,端木陵野快馬加鞭地回了酒肆。
他走進店裡,正午烈陽正盛,店裡沒什麼人,一位衣着翩翩氣度不凡的男子在這酒肆裡顯得格格不入。
端木陵野從他身邊經過,卻被一把攔下。
男人一副謙謙君子骨,斯文儒雅,他緩聲道:“小兄弟,你可見着我的師弟箫雲鶴?”
端木陵野茫然:“先生,您的師弟先前回了酒肆,他沒在店裡?”
端木陵野要回宮送捷報,箫雲鶴不願去,便跟他說先回酒肆。
他為何不在這?
“這兒的元老闆說他沒回來,于是我便在這等着,卻遲遲不見他的身影。”這位先生有些黯然神傷。
端木陵野抱拳:“可否告知在下為何事尋他?”
“哦,”男子說,“師父命我來尋他,跟他說說門主退位之事。”
“這樣啊,”端木陵野說,“既然他不在店裡,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那我幫您轉告如何?”
“那好,”男子行了一禮後邊轉身離開。
男子走遠,端木陵野才道:“出來,不用躲了。”
二樓飛下一人影,身輕如燕。
“你怎知我在?”箫雲鶴疑惑不解。
端木陵野:“看見了。”
“哦豁,我師兄都沒看着,你看着了?”箫雲鶴不信這人這麼神,“我都躲房頂了!!!”
“嗯,進來的時候看見的。”端木陵野淡淡道。
箫雲鶴不信邪地看着他:“看見什麼了?”
“見着你在房頂上喝酒了,”端木陵野徑直往二樓走去。
箫雲鶴服氣,徹底被折服了,他用了在玄宗門裡自創的障眼法,天下第一的障眼法就被他看見了?!!
他愣神地看着端木陵野離去的背影,這人不是修真界的也不闖蕩江湖,怎的這般厲害?
端木陵野推開廂房的門,元稹在房裡擺弄花草。